他见状眉心沉了沉,宴席的事早已过去,他们这样瞧着他又是因为什么?
有同他关系好的同僚,神色欲言又止,忍不住上前安慰他:“景玉啊,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你也别太难过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池景玉听得一头雾水,还要追问对方却是不肯多言,匆匆离开。
一连好几个都这样,池景玉终于沉不住气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哥。”
他转过身看去,见池宴缓步而来,眸子微微上挑,眼神有几分唏嘘:“难怪大哥之前总催我早点要孩子,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也是我当初顽劣,险些辜负了大哥的良苦用心。”
池景玉眼神稍冷:“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什么直言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想起今日众人的古怪,他意识到可能生了什么他不知情的事。
池宴神色有些诧异:“原来大哥还不知道呢?如今整个燕京都在传,说是大哥你……”
说到这里,他好似有些难以启齿,又好像怕伤到他似的,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子嗣艰难。”
池景玉愣了一下,很快冷下了脸嗤道:“一派胡言!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他顿了顿,心中生起狐疑,“这话你听谁说的?”
池宴神色无辜,眨了眨眼:“侯府的大夫啊,据说是吃醉酒说漏了嘴。”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大哥,有病趁早治,不要讳疾忌医啊!”
池景玉脸色骤然一沉,心中惊疑不定,嘴上却冷冷道:“你才有病呢!”
说完,他拂袖而去,看样子是找罪魁祸兴师问罪了。
池宴眼神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
沈熹微知道,这话若是从旁人口里透露,众人十有八九不会相信,但从为侯府看过诊的大夫嘴里得知,那又不一样了。
日前大夫按例来请平安脉就察觉了此事,他本欲上报给侯夫人,但沈熹微暗暗警告过他,世子不想走漏风声。
对方一想也觉得正常,是个男人都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样的隐秘,于是战战兢兢守口如瓶。
想要他“无意间”说出去也容易,找几个熟识的人将他给灌醉,不就成了?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池景玉迟早会查到她头上,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遮掩。
当她被气势汹汹的池景玉掐住脖子时,沈熹微反倒笑了起来:
“世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谁惹了您不痛快了?”
池景玉眸子里盛满阴沉的怒意,死死瞪着沈熹微,神情狠戾:
“是你做的?”
他第一时间找大夫确认过,说子嗣艰难已然算委婉,准确来说,是彻底绝了嗣。
他轻而易举地从大夫嘴里逼问出了沈熹微,是她刻意交代过不能透露这件事,他才被瞒到现在。
可仔细一想,沈熹微分明之前还怀过身孕,自己的身体也一直没出过什么状况,好端端的怎么会……
池景玉得到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猜测,如今这个猜测,在沈熹微讥讽的笑容中得到了印证。
被掐住了脖子,她呼吸艰难,面颊很快涨得通红,眼神却是轻蔑得意的,如同大仇得报一样,喘息微弱:“世子……指的什么?是让人散播流言,还是给你下了绝嗣药?”
她的人生已经烂透了,自然也不惧被他现,准确来说,当她下定决心用那种药时,就已经决定和池景玉鱼死网破。
被她这浑不在意的态度一激,池景玉眼里的怒火愈旺盛,恨不得掐死她:“你想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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