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地盯着他的模样,这张脸的确是她喜欢的,但是她更喜欢听话一点的,温柔一点的。
他跟听话温柔可沾不到一点边,性子蛮横无理,一点痛楚委屈也受不得。
见他蹙眉哭起来,骆荀一愣了愣。
她放低声音,尽量听起来温柔一点,“我没有骗你。”
“阿绵。”
“可可我不想离开你。”
他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认识,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有了妻主,又有了孩子,她就要走。
孕期的男人总是粘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甚至更喜欢亲近妻主。
他急切讨好般胡乱亲着她,“你不要生气,带我去好不好?”
他认定她就是生气了,只能事情就是如此凑巧。
红透了的脸颊带着难言的昳丽,莹润的泪水堆积在眼眶,一点一点地滑落下来。
湿软的红唇微微张开,又抿了抿。
焦躁不安的脑子主导了他的身体,他窝在她怀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他搂住她的脖颈,双腿跨坐在她身上,寻找着安全感。
他低声呜呜的,听上去格外可怜。
“怎么这么能哭?”她揉了揉他的腰,“说不定回了你父亲那,记忆就回来了。”
“你讨厌现在的我?”他闷闷道。
“什么讨厌现在的你。”她轻笑了两下,“不都是你吗?”
见他抬起头来,骆荀一敛眸看着他这幅哭得停不下来的模样,眼泪嗒嗒地掉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跟狐狸一样,微微往上翘,眼底水光潋滟。
就跟在床上时一模一样。
不会让人心烦,反而让人觉得可惜。
“我不去就是。”他妥协下来,模样乖巧,眼底却戚戚的,格外哀怨。
他从她怀中站起来,抬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轻抿着唇,“是我失态了,不该哭。”
骆荀一却微微蹙眉,有些惊讶。
“在我面前何必这般在意。”
“夫子说过,要仪态端庄的,不可轻易流泪,更何况是我已经成婚了。”他轻轻回应,下意识抚摸腹部。
那里已经微微凸起,还不明显。
他该放心的,不过是两个月。
夫子说,要顺从妻主,不越妻权,柔顺谦卑,不违背妻主的意愿。
还要清闲贞静,守贞守节,不许跟任何女人说一句话。
他轻轻咬唇,袖子被藏在里面的手攥成一团。
他很快柔顺下来,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行为。
太过失态。
见妻主还穿着官服,他把她拉到屏风后,主动为她更衣。
失忆后如此乖吗?
她顺着他的话张开手,任由他解自己的衣裳,低垂着眸俯视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他费力的垫脚,又低头系着她腰间的腰带,眉目柔顺。
夜里。
他头发未梳起,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白皙细腻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粉。
洗漱过后,就坐在软榻上等妻主过来。
他挑着针线,绣着妻主的里衣,打算几日后让她一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