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机,目光看向窗外:“业主欠了一屁股债,急着出手,底价七百万。”
“才七百万?这也太便宜了。”
“只有地皮值钱。楼是九十年代的危楼,必须推倒重建。还有债权债务理不清,得花点心思。”麻子揉了揉太阳穴,“幕后老板是赌狗,欠了高利贷,债主是金杯汽配厂的黑刀。”
表弟咧嘴笑了:“我记得,那天我在,黑刀直接被咱们扔进了垃圾桶。”
麻子没笑,轻轻敲了敲车窗:“现在是谈生意,别提那些事。”
车驶出胡同,远处可以看到一座红色霓虹灯招牌的楼。
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天香楼饭店。
老袁和那家酒店的业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麻子叹了口气。
六年前,杨鸣把他叫到南城,问他愿不愿意去北方展。
他当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在北方,他踏上了他自己的舞台。
这五年,他花了几千万,收购了十七家濒临倒闭的宾馆酒店,改造成“众兴连锁”。
刚开始亏得厉害,光装修就砸进去上千万。
第三年才勉强保本,去年终于盈利了,三百多万。
今年的目标是再收十家,覆盖整个北方三省。
老湖宾馆是关键一步,拿下它,众兴就能向西扩张,打通通往京城的走廊。
宝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口,表弟丢了支烟给麻子:“哥,我感觉今天能成。”
麻子刚要点烟,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脸色顿时变了。
“喂。”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麻子瞪大了眼睛,拿烟的手微微抖。
“真的?什么时候到?”
麻子又听了一会,挂断电话,整个人像打了鸡血,眼睛亮。
“哥,你这是……”表弟有些懵,“谁的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