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或者说拿什么作为交换得到了在吴心仪身边伺候的机会,并借此跟着来到青宫,而云珠和冬梅好歹是同乡,也有几分的香火情在。
要说信任吗?胡善祥肯定不会太信任对方,不仅如此,她还怀疑云珠会不会什么时候就通过冬梅被吴心仪给收买了呢。
可这不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吗?虽然胡善祥认为吴心仪是张贵妃送来的人,下意识的就防备着对方,张贵妃无缘无故的就往朱瞻基后宫里塞人的意图她还不明白,但对方现在什么都没做,她和朱瞻基想来个人脏并获都不能。
如此以来便更难了。
“她找事我倒是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她一人也奈何不了我。我担心的是她无事可做,反而歪打正着给我和太孙添麻烦。”
感觉到喉咙舒服了,胡善祥百无聊赖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给两人解起疑惑来。
月心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换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奴婢就去嘱咐云柔,让她盯牢了,切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胡善祥颔首同意,等月心走出去传命令后,才惫懒的躺倒了榻上。
“云珠和冬梅关系听说很是要好,她不会反被吴侧妃收买,出卖咱们吧?”
月影向来是个心思缜密而且不多话的,但每次问出的问题都会在胡善祥关心的点上,这次也是一样的没有例外。
因着册封太孙妃的仪式太过繁琐,寅时她们就早早的起床装扮起来了,再加上又是跪拜,又是叩首的礼仪,穿着庄重而又厚重的大帔,如今换了常服的胡善祥疲惫的躺在榻上。月影看出了胡善祥的疲乏,轻轻地走上前去帮胡善祥按摩,不过片刻便让胡善祥的轻松了不少。
“月影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胡善祥没有先回答月影的担忧,而是夸奖起月影按摩推拿的手艺来。
说真的,要说当初选人来伺候的时候,胡善祥没有被月影的手艺折服是假的,但最终让胡善祥下定决心的还是月影人狠话不多的性格让她觉得可靠。
她,月影、月心,云歌都是姐姐胡善围认真挑选过后,才让她们与她交好的,也都和胡善祥关系比较亲近的,也能聊的来,重要的是胡善祥做女官时她们就跟在她身边了,要不是确认几人都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欲望,胡善祥也不会选她们三个来青宫,毕竟以前都是一样的身份,区别只在于胡善祥是个有胡尚宫为靠山的女官,而他们只是普通的宫女罢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现在胡善祥摇身一变成了她们的主子,更是要比以往用心伺候了。
而云柔这个人胡善祥只是大概有个了解。云珠和冬梅关系要好,一开始胡善祥并没有准备选云珠来伺候,但这不是冬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吴心仪走得很近了吗?胡善祥想要顺手推舟的查查背后的原因,或许的好奇,但也想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于是便故意将人选了过来,分配了任务给她。
“太孙妃,奴婢把您的命令嘱咐给云珠了,那小丫头还挺高兴,觉得您对她委以重任是看重的很呢,当即就发誓要誓死以报呢。”月心掀开珠帘,风风火火的进来给胡善祥讲述自己下达命令后云珠的反应。
月心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胡善祥故意把人要到身边来也是因为对方没心眼的脾性,怕她有一天真招了哪个贵人的眼,得罪了人后她胡善祥再去救就晚了,所以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安心点。
月影瞪了月心一眼,不满的挑剔道:“你声音小一点,太孙妃听得到,万一太孙在这里,和太孙妃有事商量,你这么大的声音把人惊着了可怎么好?”
“啊啊,知道了,奴婢知道了,保证不会再犯。”月心觉得月影说的很有道理,也明白自己的动作确实太大了,没人看见还好,这里不是她们自己的小房间,诺诺的不敢反驳。
“行了,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我又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怪到你们身上。”
等月影教训完了月心,胡善祥才轻飘飘的说道,有些事她不怪罪是不想,但该教还是得教,这一点上月影就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时时提醒着她们的疏漏之处,对她们来说也更为难得。
两人都在身边了,胡善祥也开始给人解惑。
“云珠这个人咱们都不了解,派她去接触吴侧妃一方面是因为她和冬梅关系要好,套话也比其他的人要容易些,至于她会不会反而因此被收买……”
胡善祥笑着看了两人一眼,确定的说道:“她要是被收买了反倒是中了咱们的计,可以借此给她来个顺藤摸瓜,但要是没被收买,那就算咱们自己人了,可以考虑考虑真正的委以重任了不是吗?”
三人相视一笑,月影和月心彼此也都明白了,于是笑着道:“是。”
“还是太孙妃想的稳妥。”
三个人说着又开始笑闹起来,没过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问安的声音,是朱瞻基回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
见朱瞻基心情颇好的回来,胡善祥顿时不痛快了,想起早间太子妃的催促,淡淡的吩咐月影和月心去外面候着后,换上了不苟言笑的表情横了朱瞻基一眼。
“今儿这大好的日子,谁惹你生气了?”
眉飞色舞就差高兴地哼唱两句的朱瞻基一回宫正想和爱妻玩闹几句,就见胡善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顿时疑惑的问道。
早上接太孙妃金册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才多久的时间人就冷着脸了,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朱瞻基盲目自信却很是确定的想。
“还能有谁?除了太孙,还有谁能让我受气?”胡善祥本已经坐起了身,闻言心累的又躺回了榻上。
男人啊,都是一个样的万事不肯上心。
“天地良心,我今儿可什么都没干,更没惹过你啊。”胡善祥说这话朱瞻基可不愿意了,自己心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故意上赶着惹人生气呢。
见胡善祥还是恹恹的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架势,朱瞻基只能无奈的提议道:“要不然你捶我两下出出气?”
反正胡善祥的力道和挠痒痒似得,不疼不说她也不舍得用力,全当是夫妻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