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安不情不愿地下楼,绕过几个宾客,朝着后面的花园走过去。
深处花园里才知道这里面的树木有多高大,碎石小路穿过去,都不知道通往何处。
夜晚的雾气重,花瓣表面出现了水珠,香气很淡,隐约听见说话声。
陆逸安记得季成礼就是从这个小路进去,于是跟着走。
小路不止一条,错综复杂,没一会儿他就迷了路,绕到喷泉附近。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无数水珠飞溅,地面潮湿滑腻,长满了青苔。
没有季成礼,倒是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那个人忽然转过身来,居然是江致,还嘲讽他:“怎么,太想我了,所以跟踪我?”
陆逸安差点气死,他忙活半天跟丢人了,还遇到了讨厌的江致,朝着前面走去,想给江致来一拳。
结果没有注意,踩到青苔,朝前面滑过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江致想扶他来着,可是这人倒得太快了直接摔在地。
干脆就绕着陆逸安一圈,无情地嘲笑:“想投怀送抱,结果摔死了。你今天真的蛮搞笑的,故意逗我笑吗?”
陆逸安试着站起来,可是找错着力点又摔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骂起来:“操你大爷的!江致,你等着我弄死你!”
江致本来还想嘲讽,看到他脸上的伤痕,还是弯腰,朝着他伸手:“难得我今天心情好,起来吧。”
陆逸安没有搭上去,自己爬起来,扇了他的手发出清脆的响声:“滚远点,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江致啧了一声:“你是在跟踪季成礼吧。”
陆逸安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跟踪我,故意等在我前面!”
陆逸安其实说对了,但江致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在决裂后故意关注对方。
江致眼神轻蔑,避开重点:“就凭你这样,也想攀上季成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逸安摸摸还疼的脸颊,不甘示弱地回怼:“你就是嫉妒我吧,神经病!”
果然是在跟踪季成礼!
就是惦记季成礼手里的钱吧,才会这样做。
可他之前不是说了不会喜欢男人,现在居然看上季成礼。
江致努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竭尽全力地嘲讽:“你以前不是说同性恋恶心,现在倒是想靠男人吃饭了?”
陆逸安开始心虚,他其实也不很想跟季成礼发展关系:“谁像你啊,我,我只是想结交一个人脉,谁都知道季成礼厉害好吧!”
江致嗤笑起来,眼神看向别处,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你没权没势,季成礼怎么可能会结交你这种屌丝,还不是想卖屁。股”
陆逸安知道他要说什么,气得狠狠地踹他一脚:“贱人,就知道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看到你就晦气!”
江致倒在地上,西装和头发都沾上污泥,雾状的水珠洒在身上,像是大雾天气迷路,神情慌张失落。
总是想不通,他每次见到江致,怎么都是这样?
他爬起来,声嘶力竭地骂:“陆逸安,你贱不贱啊!之前在剧组的时候跟我在一起,现在我不要你了,又去找新欢,还是这种玩咖?
你知道,圈子里对季成礼的评价吗?很多跟过他的小男生,都会住院大半年,有些甚至留下了终生难以治愈的病!”
陆逸安只听说过季成礼的风评不好,但没想到这样糟糕。
而且无风不起浪,季成礼肯定是对这些小男生做了可怕的事情,才会传出去。
还好,他没有跟季成礼见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哪怕是贪钱,也不能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
就算他心里庆幸,面对江致的嘲讽,还是会下意识地反驳:“你注意用词好吧,什么叫做在剧组的时候跟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过?说好几遍了,顶多算炮。友,怎么你还真爱上我了?”
江致下意识沉默,只是看着陆逸安,眼底有夜里晃动的水光,没有说话。
陆逸安还以为自己说话太厉害了,让对方难以反驳,伸出手做出索取的样子:“喜欢的话,v我五百万看看实力。”
江致站起来,擦掉手掌里的泥,肩膀微微发抖。
他在嘲笑自己喜欢上一个卑劣肤浅的人,同时又庆幸只要有钱就能拿捏陆逸安,不需要做出多余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