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的群众们,踊跃响应:“好!精彩极了!”
“不仅警惕我等,还说明了王爷的良苦用心。”
“这么说来,王爷卖煤炭反而是为了荒北。”
“不止是为了荒北,更是为了整个中原人!说到底大梁与我们是同宗同源的人,我们虽然与他们有矛盾,但也不希望他们被草原突人杀害!谁能保证突人吃掉大梁就不盯着大姚呢?”
“就是说,王爷不仅要卖煤炭,而且还要大卖给梁国多制造武器抵御外敌才行!”
大家从怀疑瞬间变成积极支持,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舆论就被轻易导正了。
为此,作为纠错的英雌,方元只是略拭了拭袖子,恢复情绪淡然扫了王伟禾一眼:“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王伟禾已经哑口无言,本来想利用这次机会出名,没想到反而成就了方元这家伙。
他还要死鸭子嘴硬:“总之晋王无法证明朝廷答应他卖煤炭,就一天有嫌疑。”
然而下一刻。
楼外就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刚好是京城那边派马车过来了。
因为占道,不得不先驱散人群,可马车还是堵得不行,京城来的马似乎不适应水泥地,迟迟不肯走,急得马夫无论用什么鞭子抽都无法驱动。
最后一道尖锐的嗓子懒懒道:“咱家还是走路吧。正好雁南王府离此处不远。”
很快严公公从马车下来,还穿着内廷的红袍。
明眼人就认出那是京城才有的太监,而且穿得还是红袍,除了皇宫的大太监有此待遇,只有皇帝身边的红人才有。
而且还没带什么随军,就好像是特地来串门一样。
严公公只是简单从春一居路过,朝雁南王府走去,就足以自证晋王的清白。
一时间楼内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愤怒将目光投以妖言惑众的士子,王伟禾。
大家纷纷将他围起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王伟禾方才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高傲的头颅,被众人谴责的视线下惊恐地低了下去。
“你们这些读书人没一个有良心的。”
“我前几天还看你在镇北府吃好喝好,没想到今天就放下碗骂娘,简直是忘恩负义之辈。”
“滚出镇北府!这里不欢迎你。”
方元更是指着门口喝道:“还不快滚!”
王伟禾面对众人的指责,恼羞成怒,还想挣扎,可看见已经有人举着拳头朝他过来。
他吓得抱头鼠窜,灰溜溜从后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方元也悄然离开说书台。深藏功与名,颇有隐士高人的架势。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都只记得方解元三个字,和一个站出来提醒大家要有忧患意识的俊俏后生。
说书楼当中,春一居也因祸得福,以一场方元的警世名言闻名整个镇北府。
各大说书楼纷纷开始现成编书,抓住这波流量好一顿宣传,完成了雁南王府的下发的任务。
仅仅一天时间,连乡下的大竹棚茶铺都在讨论此事。
不少走南闯北的人都认为晋王胸怀大义,不拘小节,不会因为一时恩怨误了大局。
不仅不认为晋王在助长梁国的战斗力,威胁大姚,反而认为还能促进两国友好。
而梁国承了恩,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违背盟约,说不定到时候晋王出面要回南梁都,大梁太子都得考虑一下。
就这样关于春一居的闹剧,反倒助推了大梁的局势。
大梁商务团,以蓝铃与邓世子为首,听说此事。
蓝铃赞扬南青高风亮节,器宇不凡,来日必成大器。
邓世子却愁眉苦脸道:“本以为低调点把煤炭运回去,就只是荒北与大梁个人的生意,以后我们抗突击寇成功,至少只是欠了晋王一个人的恩情。”
“现在倒好,欠了整个大姚的人情。一旦大姚皇帝要求归还南梁都,大梁敢不还吗?”
“这晋王也不知道是在帮我们还是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