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笼彩绡随风舞动,脂粉香气随风入鼻,令人沉醉。华丽的门脸前有不少妆容华丽的莺燕招揽客人,见到梁俨一行人自是不会放过。
童自大将那两个烟花女挡下,朝梁俨挤眉弄眼道:“老爷,这韶光楼是碧澜岛最好的那个,你们要不要进去耍耍?”
梁俨看着灯火煌煌的青楼,只觉这岛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正欲离去时,韶光楼对面却传来一阵打斗声。
打斗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突然一个人从二楼临空跃下,摔在街面上。
梁俨见状,与钟旺虞棠互看一眼,将沈凤翥和梁玄真围住,护在中间。
“臭道士,都来南月楼卖了,装个屁,打量小爷我是吃素的?”一个锦衣怒面的青年拿着一根铜棍追了出来。
梁俨闻言,往南月楼瞧了一眼,只见十数个姿容清秀的少年倚门带笑,窃窃私语。
道士在南风馆卖?
接着从南月楼跑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将那道士从地上薅了起来。
梁俨见那道士手脚挣扎,嘴上乱骂:“我不过进去寻人,我问了那茶要不要钱,你们说不要钱我才喝的,等我喝完却说要五百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道士生得貌若谪仙,只是俊眼修眉带着一股阴鸷狠戾。
“又开始逼良为娼,糟蹋人啰——”
梁俨见童自大习以为常,便问他怎么回事。
“老爷,你瞧那两人。”童自大指了指围着道士的两个锦衣男子,“那俩也是碧澜镇的军官,一个叫蒲穹,一个叫慕容迟,剩下的是他俩的狗腿子,那蒲穹喜欢耍弄美貌清俊的少年,今儿啊多半是瞧上这个小道士了,半骗半逼人家承欢咧,只是没想到这道士是个烈货,多半还有些功夫,竟能逃出蒲穹的辖制,闹到街上来了。”
“竟这般可恶?”梁俨见蒲穹和慕容迟将那道士又甩到了地上,狠狠踹了数脚,“碧澜镇的镇将难道坐视不管?”
“怎么管啊?他们是是北地十六家的人,又是高副镇将的心腹,谁能管,谁敢管?”
梁俨拧眉,这两人竟是碧澜镇的军官,也就是他的麾下。
如此猖狂还了得!
“将这臭道士给我捆了。”蒲穹见那道士痛得缩成一团,露出暧昧笑容,“给我抬到楼上房里去,小爷今晚让他好生付茶水钱。”
“慢着!”
蒲穹被这道声音喊住,转头一看是个清俊少年,便顿了脚步。
“怎么,小兄弟,你今晚也想跟哥哥喝茶吗?”
梁俨冷道:“放下这位道长。”
蒲穹和慕容迟像是听见了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你是外地人吧。”蒲穹笑着走近梁俨,细细打量,见他身边还有个绿鬓红唇的美丽少年,惊得眼睛直冒光。
梁俨道:“你当街迫害人,也不怕被上官处罚?”
“哟,眼力不错嘛,还知道我是官爷。”蒲穹从未见过这般华贵清艳的少年郎,将人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只觉没有一丝瑕疵,怎么看都看不够。
钟旺见蒲穹眼神露骨,一个踏步挡在梁玄真身前,遮了个严实。
蒲穹瞥了一眼粗糙汉子,砸了咂嘴,看向梁俨。
他见这少年宽肩窄腰,修长如临风玉树,面容冷峻,清冽如碧天皓月,顿时敛下怒气。
眼睛往旁边一带,发现童自大半掩面容,跟在少年身侧,猜这少年是个外来的富家公子。
“小兄弟,你若今晚得空,便跟我喝几杯茶,我保你在岛上财运亨通。”
梁俨冷笑道:“你将这道士放了再说。”
“放了他?”蒲穹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道士,笑得轻松,“可以,你今晚陪我,或者让你身边那位小郎君陪我,我就放了这臭道士。”
说着,蒲穹就绕过钟旺去抓梁玄真的手。
刚碰到柔软的手背,蒲穹便被一脚踢到了两丈外。
“天朗兄!”慕容迟见状慌忙将人扶起,又恶狠狠朝梁俨等人骂道,“好个不识抬举的贱货,竟敢伤我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敢对我无礼,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梁玄真抽剑向蒲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