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泱回国到现在,他追了也有段时间了。但就算再给他一倍的时间,也不可能有结果。
她就像一个好心人,十足好心地告知了他最终的结局。
他们谈话间,大门口的门开了又关,有人拾阶而上。
明泱站在门口,将她所说的话全都收入了耳中。
好熟悉的话。
好像不止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这么坏了?
在被温家找回来之前,她是利欲熏心,是满眼名利,是待价而沽。就算拒绝,也是欲拒还迎。
她的身后空无一物,所以更能孤注一掷,拼上一切去搏一个好前程。
这个圈子里太多这样的人了,多到都不稀奇。这样的人也最容易被人看不起,会被对这一切唾手可得的人高高在上地点评与蔑视。
沈既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眸看了过来。
温璇跟着回眸,看见明泱,只是些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即便是被撞见,面上也不见丝毫慌张。
她的话已经说完,提步离开。经过明泱身边,她偏头,将声音压低,用与她耳语的音调道:“姐姐,你不是想离开他吗?我帮你一把。”
明泱手上拎着贝果的东西,偏眸冷淡地睨向她,指尖攥紧了提带。
话音一落,温璇提了提唇,径直离开。
贝果在猫包里叫了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明泱如梦初醒,她走过去,将贝果和背包都交给他。
沈既年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的下颌紧着,神色也冷。
她知道,他在等她说话。
解释,否认,或者澄清。
随便说句什么都好。
可她明明听见了一切,却好像,并不准备为此开口说什么。
只是说:“贝果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有几个玩具是我给它买的,它比较喜欢……”
他的眼神太厚重,压得她说不下去。
她闭了闭眼,既然说不下去,就不打算再说。顿了一下,她说:“那我先走了。”
沈既年强势地扣住她的腕骨,眼底晦暗不明,“还有呢?”
温璇的那句话像风一样,再度从她耳旁掠过。
你不是想离开吗?给你这个机会。
还有,今天在语音里听到的那一句。
……那么有人气,那么日常与热闹的一句。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儿子不结婚,不生子。惟宁是他妹妹,已经有宝宝了。可能、可能,过很久以后,他也会有这一天。
她抿住唇,心口一团乱麻。在这一刻,无法将理智梳理得特别清晰。
明泱轻呼吸了下,口风不改,“没了,司机还在外面等我,我先回去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必要将什么话都说得太明。进与退,有时不过只是一念之间。
沈既年眸光很深地看着她。她只是不经意间对上,便是微怔。里面太厚重,有如实质,沉甸甸地压住了人。
她抽回了手,转身离开。
他的手里一空。
只剩下她留下的那只猫,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它的新主人离开的背影,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叫声,盯着她的背影,像是想要提醒她忘记将自己带走。
过了半晌。
沈既年被叫得心烦,拧着眉,将猫包提起来看它,压得很低的一声:“别叫了。”
“她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