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将它放到一旁:“小心碰到……”
“沈大夫我可以摸摸它吗?”
它真的和喵呜很相似,陆念安本就喜欢猫,无聊之际,更是好奇。
她眨了眨眼,眼中闪过细碎的光芒,很难让人拒绝。
沈淮安犹豫了会儿,将橘猫拎过去,却是摇头:“小心些。”
陆念安如愿抚摸到猫的毛发,指尖在光下,是素净的白:“沈大夫还养猫吗?”
“未曾,只是前几日在街角看见,许是被人遗弃,我只能先将它带回来养几日。”
那猫被她抚了抚,乖乖黏了过来,趴在她脚边,懒散地模样,到是比喵呜乖巧。
可这乖巧并未维持太久,陆念安未反应过来之际,手心一痒,下一瞬,疼痛袭来,那猫竟踩着她的伤处跑走。
站在药柜旁得沈淮安听见动静,忙转身走来:“陆姑娘可有事?”
“不疼。”
陆念安缓过神,摇头对着他笑。
她不想让人担心时,便会朝着人笑。
这笑意会比平时更惹眼,更灿烂,眉眼弯弯,无端让人想起月亮。
秋菊在这时进屋:“小姐。”
陆念安闻声回头,视线落在门边。
秋菊身后,一道人影背光立着,高高的,轮廊被虚化,让人看不真切。
“哥哥?”她下意识起身。
陆念安有些忘了脚腕处的伤,站起身的瞬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很快便被人虚虚扶起。
很克制地动作,那手转瞬即逝。
当下在医馆,沈淮安又是大夫,不过扶了扶病人,实在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秋菊松口气,同他道完谢,又扶过陆念安:“小姐是不疼就不长记性吗?”
“长了好多好多记性,”陆念安借着她的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不忘记装可怜:“至少这几天都不想再吃糖葫芦了。”
她缓慢往前挪着,虽是娇气,却也没再喊疼。
挪到门边后,眼前闪过一抹白,隔得近,立在门边的人影变得清晰,眉目深邃,冷清至极。
果然是哥哥。
陆念安张唇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却见那熟悉至极的人,忽得就转过身,连看也未看她。
好吧,她就该去看海棠花的……
此时的长街,嘈杂褪去,马车正静静停靠在一侧。
陆府的马车,车身并无雕饰,只金丝乌木泛着奢华的光泽,高大宽阔。
两人走近后,有小厮搬来木椅,摆在车旁。
仰起头,车帘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虚虚的影子。陆念安看着,头一次觉得,上个马车是这样艰难。
秋菊扶着她踩上木椅。
受伤以后,原本简单的动作也变得艰难起来,陆念安忍着疼,又再度抬起脚,才上了马车。
日光下,她面色苍白的难看,秋菊皱眉,不免忧思起来:“小姐可是很难受?”
被细致养大的姑娘,一贯娇气,一身毛病不会随着时间被磨灭。
好在陆念安已经学会了忍耐,一边摇头,一边掀开车帘。
车内很暗,厚重的帐幔全部落下,没有透进半分光来。
这样的昏暗总叫人有些紧张,陆念安缓缓往前,一边探头看去。
还未看见什么,手腕忽然一凉,陆念安直直往前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