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笙顿住步伐,正要说话。
陆二夫人从院子里迎了出来,瞧见姜扶笙别提多亲热了:“扶笙来了,快进来。”
“二夫人,大老爷没有叫少夫人进去……”花嬷嬷想阻止。
大夫人出的这件事不光彩。要是让姜扶笙知道了,叫大夫人以后还如何能在姜扶笙面前抬起头来?
“没有叫她进去,那叫你拦着了吗?”陆二夫人可不惯着花嬷嬷,拉着姜扶笙进了院子,口中嘀咕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倒是知道护主。”
花嬷嬷不敢开口,只能脸色难看地看着她将姜扶笙拉进院子去了。
“扶笙呐,你可真是个好孩子,你点一点,一千两一文不少。”陆二夫人从袖子里摸出银票悄悄塞在她手中,小声道:“叔母听了你的话,天天盯着赵氏,终于等到她去给那个姓洪的送银子。我马上就让人去叫了大哥回来,到那洪家去逮了个正着。你猜怎么着,那两个人正坐在一起流眼泪呢。大哥当时脸都气白了。”
她说着笑得合不拢嘴。赵氏倒霉,她的好日子可要来了!
“恭喜叔母得偿所愿。”姜扶笙听着也不由笑了,将银子收进袖袋中。
“这都要多谢你,二叔母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等着我以后肯定待你更好。二叔母也没想到,你能这么想着二叔母啊。”陆二夫人小声笑道:“这不是一回来我就让人去叫了你吗?这几年你在她跟前没少受气,也让你来看看出口恶气。”
她说得眉飞色舞的,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扬眉吐气了。
“多谢二叔母想着我。”姜扶笙朝她嫣然一笑。
她暗暗松了口气。
婆母不当家了,近几年应当不会再作妖。家里头无人针对她,她日子好过些,也能安心查爹的那些事。
要不然婆母三天两头地找碴,她真的分不出神来抵挡。
“你说好端端的,她跑别人家去哭什么?给人家送了那么多银子,还好像在咱们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当初年纪轻轻来陆家就当了家……”
陆二夫人喋喋不休地说着赵氏的不好。
姜扶笙对这些没什么兴致,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随着她一起进了屋子。
陆大老爷陆辞年脸色铁青地坐于上首,一看就知道气得不轻。
赵氏跪在他面前地上,手里拿着帕子抹眼泪,似乎正解释着什么。
“弟妹,你带她来做什么?”陆辞年见姜扶笙来了,脸色不由更难看了。
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不可让家中小辈知道。更何况他对姜扶笙有诸多不满,姜扶笙以后是不是他们家的人也说不准。更不能知道这些事。
“你先起来。”
他吩咐赵氏一句。
赵氏擦着眼泪站起身来。
“公爹,婆母。”
姜扶笙上前屈膝行礼。
陆辞年没有说话。
陆大夫人哭红了眼睛,都没看向姜扶笙。
陆二夫人大大咧咧道:“大哥,扶笙也不是外面的人,大嫂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就是送了些银子,有什么……”
陆辞年额头上青筋直跳:“行了,别说了,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陆二夫人见他脸色确实不好,这才闭上了嘴。
“赵氏以后别掌家了。”陆辞年站起身:“等会儿把账目和钥匙都交给弟妹,先这样吧。”
姜扶笙在这,他不愿意再多做纠缠,安排了几句当即便要走。
“大哥你等一下。”陆二夫人追着他道:“还有东西没说清楚呢。”
“什么?”陆辞年不耐烦地回头。
“账目啊。”陆二夫人可不想放过棒打落水狗的机会:“我听姓洪的说,大嫂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之前也有。我接这个家当然要算清楚。”
她可不帮陆大夫人填这种坑。
“弟妹算清楚来和我说。”陆辞年只觉得头疼,看赵氏越发不顺眼:“往后你别出去行走了,就在院子里抄抄《道德经》修心养性。”
他说罢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