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一边感慨着,觉得纪长烽可真勤快,一大早就洗这么多东西。
还有那些个好看的装饰物,一看就是准备留着逗虞棠玩的木雕小玩具、漂亮的插画瓶子,还有比较精致的桌椅。
她瞥了眼晾衣绳上的那些东西,尽可能波澜不惊的和李父一起往屋子里走去,小声喊纪长烽:“长烽,你在家吗?”
可炕上确实是很乱,各种被撕扯掉的布料,还有乱七八糟的物品,甚至稍微进屋,都能闻到屋内那股奇怪的味道。
炕下地上更是凌乱。
纪长烽:“没事,棠棠睡得沉,要是不介意可以先看看隔壁屋子,棠棠应该不会醒的。”
但赶巧的是,他们两个过去的时候,大门开了条缝。
原本还想着要是门锁了,他们两个就不进去了,毕竟那就代表着纪长烽去干活了,家里只剩下虞棠。
她知道纪长烽往家里搬了不少家具,也听说他们家装修的很漂亮,几乎和镇子上的人家差不多了,现如今也是好奇到底装修成什么样子。
李母和李父没多呆,他们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虞棠,稍微看了圈,确定他们小两口过得不错,就走了。
而属于他们两个卧室的这间屋子,厚实的遮光窗帘拉上,屋内是昏暗的光线,隐约点点外面的阳光跳跃进来,带来点光亮,也照亮了屋内。
那些水滴从垫子上砸落下来,也只是让水泥路面湿润往周围淌水而已,并没有像以前别的人家那样,在晾衣绳下面汇聚成一个个被砸出来的水坑。
只隔了一条街而已,并不算远,对于他们这种经常下地干活的人来说,甚至连热身都算不上。
“行。”
他也是,只要虞棠一哭,他就受不了了,几乎是被完全拿捏,得用上好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
这一看,确实是极其惊讶。
这墙上居然贴满了白花花的,表面亮亮的瓷砖,这虽然好收拾,不会像他们一样屋子会被熏黑,但得花多少钱啊!
虞棠又是个喜欢睡懒觉的性格,他们怕吵到虞棠。
他一只手压着炉灶台的边缘,一只手用筷子在锅里翻动,也许是没睡好,亦或者别的,他低垂着眼,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感觉,甚至让人有种看着很餍足的模样。
没人回,但是李母视线扫过院子,倒是微微愣住。
于是犹豫着:“那……等下吃完饭,咱去看看?”
纪长烽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化,不知道为什么,李母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点心虚。
屋外李父李母所见的地方,感觉、整洁,处处都是温馨的小家庭模样,阳光撒进来,温暖又舒适。
一看就是起早洗的被单、被褥、枕头、枕套,还有一大张非常厚实的垫子,以及几件衣服。
他微顿,凝眸,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爸,妈?”
甚至地上早晨没有来得及清扫,地面上也有点痕迹,包括那凌乱的衣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里面原本叠放整齐的衣物全部都被压∣倒,乱七八糟堆成一片。
纪长烽:“……”
新门玻璃也是崭新的,把屋里照得很清晰,纪长烽似乎是在做饭熬粥。
她昨天晚上昏睡过去好几回,现如今是真的困得不行,所以睡得也很沉。
这屋子从外面看就已经很气派了,地势高,还有台阶,进屋看更好看,真的如同村子里人说的那样,和城里的屋子差不多了,看着很有档次。
李父点了点头,眼睛开始在屋子里转,这一看,他忍不住惊叹。
李母好奇地掀开门缝,探头望了望:“长烽,在家吗?”
纪长烽把李父李母送出门去,迅速地把大门锁上,进屋又把粥熬好,这才松了口气。
他家的棠棠娇气又脆弱,本来就得好好照顾,偏偏昨天他没克制住,导致最后很崩溃,棠棠又哭∣成那样,他是有很大问题的罪魁祸首。
李春梅不在家,家里吃穿用度都恢复到了以前勤俭的时候,李鸿去下地干活了,两老口呼噜噜吃了碗苞米粥就着咸菜,吃得胃里暖呼呼的,这才锁了门去了虞棠和纪长烽的家。
此刻屋内,虞棠正在昏睡。
此刻的他,深吸口气,把刚煮好的粥放到一边,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虞棠的模样。
纪长烽没忍住,轻轻地低头亲了虞棠的脸蛋一口。
他低咳几声,把兜里那条早晨洗完衣服刚去诊所拿的药膏拿出来。
毕竟是小两口住的屋子,李母深知两个年轻人会有隐私,所以都没多看,更没翻动什么,所以她也没看到,在锅底坑留着准备中午烧火用的,已经拆掉的膏药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