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下了。”
饶巧云办事一贯稳重,阮意绵十分?放心。
听说她近来还?在自学算学的知识,经常去请教严夫子和程夫子他们,阮意绵很是赞赏,又鼓励了几句。
饶巧云还?有些不好意思:“您将?管理胭脂作坊的差事交予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却没能做到最好,经常要延迟一两?日给雇工们发工钱,实在是辜负了您的信任。
如今村里来了两?位夫子,都是有才学、心思仁厚的好人。
我有不明?白的同他们请教,他们每回都是耐心指点,我自该好生把握机会,多学一些,才能对得起您和夫子们。”
阮意绵早就听村长说两?位夫子品行不错,教起书?来耐心又细致,现在听饶巧云也夸他们,便对这两?位夫子更有好感了。
从?胭脂作坊出来后,阮意绵带着阿柴回了家。
为了盖新屋子,阮家的旧屋子被拆掉了,卢彩梅和阮德贤暂时?住到阮意绵和霍傲武的宅子里来了。
阮意绵在家里住了一晚,晚上?把他哥哥写给家人的信件,给他爹娘念了念,又说了说阮家新屋子的事儿?。
第二日一早,他便又回了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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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霍傲武一行人到了江州府下头的余连县。
余连县有个渡口,他们要在这里乘船,走水路进京。
前些日子的大雪,到底是拖慢了他们的脚程,这几日天气晴朗了,霍傲武便让镖师们加紧赶路。
今日他们一早便出发了,这会儿?已近傍晚,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离渡口最近的那处驿站,并将?车马寄存到附近的车马行,明?日一早便可以乘船离开这里了。
去驿站的这一段路,因为是换水路的必经之路,平日里过往的商队、行人很多,也比较安全?。
不过这会儿?天色不早,路上?只有他们这一队人马了,霍傲武便让众人提高警惕,莫要掉以轻心了。
坐在前头赶车的郝运闻言笑道:“老大,你真是多虑了!咱们马车上?可挂了官府的旗子,是送举人老爷进京赶考的!哪个土匪见了咱们不避得远远的,谁有胆子招惹咱们?”
郝运这话说得不假。
朝廷重视科举,爱惜人才,赴京赶考的举子都能领到官府下发的旗面,上?头写了四?个大字——“奉旨会试”,沿途的哨卡见了会立刻放行不说,路上?的匪徒也会对他们敬而远之。
若敢阻拦,便是公然与?朝廷作对,罪责深重。
各地官府在临近会试前的几月,也会加强管理,尽量避免考生们在自己的地盘出事,不然不好跟上?头交待。
除此之外,匪徒们自己也不想得罪这些进京赶考的书?生。
毕竟这些人很可能及第当?官,得罪了他们,后患无穷。
因此,进京赶考的书?生,会被匪徒拦路的少数。像阮意文这样,还?请了镖师随行的,就更加安全?了。
可因为江家的存在,霍傲武仍是十分?警惕。
他正准备训斥郝运几句,再换自己去赶车,却听到郝运抢先道:“哎哟!不行,我憋不住了!老大,我得下去方便一下。”
霍傲武起身出了马车,没好气地踹了郝运一脚:“去吧。”
郝运跳下马车,霍傲武坐在他原先的位置,扬声道:“停一会儿?,还?有要方便的,赶紧去!”
于是后面袁义他们的马车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