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文?下了?马车后一直站在那边没动,霍傲武还以为他在等自己,待走近了?才发现阮意文?面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怎么了??”霍傲武眉头一皱。
“崴着脚了?。”阮意文?声如蚊蚋,显然是痛得厉害。
霍傲武蹲下,掀开他的衣摆看了?下,顿时心里一沉。
即便?穿着鞋子?,也能看出阮意文?左边那只脚脚踝处肿得厉害,脚掌和脚踝已经弯成了?一种不正常的角度了?。
不知怎的,霍傲武突然想?到了?阮意绵做的那个梦。梦里阮意文?就是因为伤了?脚,留了?后遗症,才失去了?会试资格的。
阮意文?还单脚站着,霍傲武从马车上?拿了?把凳子?出来,扶着他坐下。
“我看看。”
阮意文?将鞋袜脱下,霍傲武端着他的脚仔细看了?看,又在骨头处捏了?捏。
霍傲武原先是做猎户的,进山打猎磕伤碰伤都是常事。在边境时,平日里常有舞刀弄枪的时候,少不得也有受伤的情况,他对于?崴伤、跌伤之?类的处理都有经验。
“骨头错位了?,要尽快复位,不然会留下隐患。”霍傲武面色凝重?:“你忍着些,我先帮你复位,到县城后,再找个医馆看看。”
阮意文?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来吧。”
他自认为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同,他是能扛事儿?的。可?霍傲武下手的那一刻,他仍是痛得龇牙咧嘴的,若不是要面子?,便?该叫出来了?。
骨头复位完成,阮意文?疼出了?满头大汗。
镖师们出来走镖都会带些常用的药膏,免得在路上?受了?伤没处求医,这回出来,阮意绵又给他们另外准备了?一些,大都是治跌打损伤用的药膏、药酒。
霍傲武在阮意文?伤处抹了?些药膏,用干净的棉布包了?起来,又支使镖师们砍了?些树枝过来,将他的脚腕固定了?一下。
袁义他们知道?阮意文?伤了?脚后,也是忧心忡忡的。
“伤得严不严重?,多久能好啊?”阮意文?被抬上?马车后,袁义着急地问道?。
郝运垂着脑袋,愧疚道?:“若不是我喊那嗓子?,阮大哥也不会急得从马车上?摔下来,若是影响他这回的考试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事出突然,郝运那时哪能预料到这情况?而且这会儿?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霍傲武拍了?怕他的肩膀:“别?想?这些了?,若不是你,我们可?能就要中埋伏了?。”
这群歹人方才埋伏在前面那节路上?的,他们在路上?撒了?扎马钉,还藏了?绊马索,准备先绊倒马车,引得马匹发狂,再趁机对霍傲武他们下手。
镖队的人今日赶了?一整日的路,都有些累了?,前面那段路两侧灌木茂盛,树木也高大,将光线遮了?大半,路上?又还有些积雪。
那些暗器藏在其中,赶车的人还真不容易发现。
若不是郝运跑到前头去小便?,或许他们今日还真得吃亏。
阮意文?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也不容乐观。霍傲武估摸着,他这回至少得休养半月才能下床,要完全恢复,估计要一个月半月到两个月的样?子?。
可?会试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半月了?。燙淉
霍傲武只知道?身有残疾者不能参加会试,这伤了?脚,还未好全能不能下场,他不清楚,阮意文?也有些说不准。
即便?可?以,在贡院那逼仄的小屋子?里待上?九天六夜,环境艰苦、难熬不说,腿上?的伤痛,也很可?能会影响到阮意文?考试的发挥。
众人面色凝重?,阮意文?却笑了?笑,宽慰道?:“没事,大不了?三年后再来!”
三年!寒窗苦读十余载,好不容易熬到了?会试,眼?瞧着及第有望了?,又要再等三年,这三年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