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看着沈长宁,却没有解释,只是说道:「阿离,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羼和进来了。」
沈长宁却从他凝重的语气中立刻意识到什么。
「为什么。」
她看着陆景行,一时间神色表情都冷静到了极点。
「因为这案子非同一般,因为这其中被牵扯进来的远不止一个行王是吗?」
陆景行没说话,却瞬间变了脸色。
沈长宁没说话,心中却生出一股恼怒的情绪,那情绪并非针对陆景行,而是针对那些笼罩在那些平民百姓头顶的权势。
她盯着面前眉头紧皱的人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沈长宁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引得男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
「陆景行。」
沈长宁第一次这样正经地叫她的名字。
「我是沈长宁,也是沈离,是沈茂山的女儿,也沈家的现任家主,是一个女子,也是一个讼师。」
陆景行听着她的话,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第又一次见到了当时在那个破庙里,少女神色平静的说自己想要做一个讼师时的样子。
沈长宁也看着他。
「我心悦你,在你面前可以尽情地依赖你,做小女儿,但你别忘了,我从来都不是那些栽种在院中的漂亮无害的花草,任人观赏丶任人摆布。我是锋锐的刀刃,可以劈开荆棘,也可以斩断阴谋。」
她的眉眼依旧清丽,但那双眸子深处却藏着过分
锐利的光芒,凛凛寒光,如同利刃出鞘。
「阿离……」
他低声呢喃,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她的能力,也知道她的坚韧,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愿让她涉险。
沈长宁收回手,目光转向窗外,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这案子牵涉众多,无论哪方都不是我一个小小讼师应该干涉的,可正因为非同小可,我才更要参与。」
沈长宁看着陆景行,神色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是朝廷命官,像何清平那般要你盯着你要致你于死地的人不会少,行事间难免多有顾忌。而我不同,我是讼师,凡有冤案,一旦涉入其中,便可以以律法为武器,光明正大地查案。更何况——」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带着几分柔软:「既然都已经决定以后要做你的妻子,你觉得我会因为有危险就退缩吗?陆景行,我不想只做被你保护的人,我想和你并肩而行。」
陆景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悸动。
沈长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况且受伤又如何?我从来不怕受伤。我只怕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真相被掩埋,看着无辜之人蒙冤。从选择这条路的那日起,我便已经不可能独善其身,这一点,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陆景行看着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她的话语击碎。
他伸手握住沈长宁覆在自己面上的手,沉默许久,终于低声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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