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对,叫上他,去球场找几个兄弟。
云朔让人驱车过来,马车停在马场里,云朔正要跨步上车,忽然想到一事,远远地对谢律道:“还不死过来给爷我当脚踏!”
谢律浑身都是血,脸上那条口子,火辣辣地流下一片血迹,他伸手摸了摸,掌心之间满是湿热。
“喂!还不死过来!”
等不及了,云朔摩拳擦掌地让两个人去将谢律拖过来,他是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反正今儿个他必须趴在地上给自己当脚踏!
两个部曲跑了过来,将谢律左右一插,送到了云朔的马车底下,云朔兴冲冲地抬起脚,踩到谢律的背上,正要借力上车,谢律突然身体一翻,云朔站立不稳一跤摔了下去,跌了个四脚朝天,他“唉哟”一声,两个部曲连忙去扶。
谢律已经站了起来,扶着车轩,喘气咳嗽不止,那双眸,却阴鸷得犹如炼狱的火焰。
云朔一怔,竟有些畏惧去看谢律的眼,他不敢自己动手,下令道:“你们两个,将谢律给我摁在地上,不许他动!”
两个部曲立刻就要上前,这时,忽听得一道轻斥:“在做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昭阳公主,她身着蜜合色掐腰牡丹攒枝纹小袄,外罩白绒狐毛坎肩,高髻巍峨,雍容华贵,艳冠群芳,她身后跟着几名贴身随侍的女史,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这脏乱恶臭的马场。
谢律的眸光戾气尽消,突然变得无比清亮,下意识朝着官卿挪动,但被云朔身旁的部曲所阻拦。
官卿举步来到云朔面前,云朔立刻跪地行礼。
官卿淡淡道:“免了,云郎君,你这里是要做什么?”
云朔心头擂鼓,不确定公主这是否是要责怪自己,哆嗦了下,道:“臣,只是见这谢律对臣不敬,所以惩罚他,要他给臣当个脚踏。自然,他是公主带回来的俘虏,臣是逾越了,还请公主责罚。”
“原来如此,”官卿这才转脸看向谢律,他身上乱糟糟的,衣衫也破了,发丝凌乱,脸也花了一条长口,鲜血直流,再看云朔,光鲜亮丽,除了身上沾了些枯枝碎雪以外,毫发无伤,官卿尾音上扬地询问,“云郎君要让谢律当脚踏?”
云朔更加心头不确定,“是……是。”
“既是如此,”官卿寒着脸对谢律道,“你还不趴着,等人来踩?”
谢律震惊地望着她。
这双眼睛真是漂亮,书杭都比不上,可是官卿喜欢书杭的一切,就唯独讨厌那双眼睛。
此刻,看到这双眼睛流露出这样的脆弱和震动,官卿心里竟很是快意。
真好,为恶者,恒该被以恶制恶。
谢律的身体僵硬得犹如一副即将被用坏的机械,他终究还是跪了下来,听话地趴在了云朔的脚边。
云朔更加吃惊,当年谢律不可一世,如日中天,堪称淮安小霸王,谁也不敢招惹,如今竟然为公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就这样屈辱地跪在他的脚下,任由他踩他做脚踏。
云朔试探地一脚踩到谢律的背上,试了试,确定稳当,他不敢故技重施地将自己甩到地上,云朔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猜着谢律的背,将他踩得往下彻底贴住了地面,随即,云朔轻飘飘地跳上了马车。
“多谢公主。”云朔道谢,笑嘻嘻地勾起嘴角。
官卿胡乱应了一声,垂眸,谢律趴在雪地上还不动,地面已是一滩鲜血。
作者有话说:
谢狗惨到让人心疼,不过,这只是餐前甜品洒洒水啦。
推一波预收《蛮蛮》,可直接收藏啦,开文早知道。文案如下:
尾云国公主不远千里来上京和亲,皇帝将她赐给了镇国骠骑大将军陆象行。
听说大将军陆象行昔日有个解语白月光,正是死在尾云国士兵刀下。
蛮蛮对自己即将嫁的那个夫君瑟瑟发抖,生怕他一刀一刀凌迟自己,将她做成人皮灯笼。
成婚后,陆象行虽不像蛮蛮想得那么可怕,但也处处冷落她,敌视她。
他的屋子不让她进,那里全是关于白月光的回忆;
部下仆从当她面称呼公主,背地里尊白月光为夫人;
就连夜里他抱着她睡,唤的都是白月光的芳名。
算了算了,等那莽汉出征去了,她就在家里搞个假死潜逃。
*
陆象行追上蛮蛮逃命的车马,从车里将他大着肚子的妻子抱下来时,她樱唇翕张,沁水的杏花眸雾气迷蒙,媚骨天成,偏又娇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