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味的精气犹如蛊毒,再次淹没了他的身心。白双影收回目光,再度沉沦。
敲门声消失了,亲吻仍在继续。
最初,小黑狗还在两人脚下摇尾巴。发现两位如何都不分开,它在雪地趴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奠二:“……”
罢了,艳鬼就是艳鬼,这样也正常。
纸人莫名捞了个鬼仙业绩,心中无比舒畅。看在养出鬼仙的份儿上,阿守大人没准会饶过它。今后它还要巴结方休,怎可能上前扰人好事。
半炷香过去。
方休面颊和耳廓红通通的,脖颈皮肤跟着涨红。寒风之中,他整个人都冒着稀薄的水汽。
哪怕喘息急促,嘴唇有些肿,他依然一次又一次与那艳鬼亲吻。
两人脚下,小狗已经开始自己在雪里打滚玩。
它快乐地使用着崭新的灵智,不仅学会了自己现形,还给自己搞出了体温。
奠二:“…………”
罢……罢不了了。那边气氛实在可怕,再不阻止,两位搞不好要在雪地里颠鸾倒凤!
方休好好一个人才,怎么对美色毫无抵抗力?
它不轻不重地咳嗽两声。
方休只当没听见。他气喘吁吁地抓着白双影的发梢,仍与那只艳鬼唇舌交缠,活像第一次开荤的毛头小子。
他甚至拉着白双影调了调位置,让白双影的后脑勺正对奠二。以纸人的角度,只能看见方休拥抱白双影的双臂。
奠二:“………………”
纸人悲愤地启动了“百邪不侵”,方休身上附上了淡淡一层金光。小黑狗来了精神,鼻头在金光边上嗅来嗅去。
“消灾解厄,百邪不侵——祭祀已成,我且引诸位归塔——”
它扯起嗓子,特地用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宣告,正房里的电视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交谈声与脚步声。
方休这才松开白双影。
他迟钝地抹抹嘴唇,眼里还带着醉酒般的欣快与迷离。白双影则在雪中化作雕塑,双眼定定地看着虚空,明显在回味什么。
“小方,咋回事啊?”
成松云打开窗户,脑袋探入风雪,“哎哟,这狗怎么出来了?”
两个月下来,大家都知道了厄的正体,自然也知道这里有只看不见的小狗。他们习惯了它的存在,正如习惯了奠二。
她假装没看见方休过于红润的脸色。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得问奠二。”方休果断装傻。
“此犬升仙成功,已成鬼仙。”
奠二干巴巴地解释,“它的力量够格,只是缺点灵智,许是得了机缘。”
至于是什么机缘,它没看到!
它出来就看到方休和他的鬼亲得难舍难分,鬼知道那条狗受了什么刺激。
通常来说,飞禽走兽要开灵智,仅有两种法子——要么被神仙看中,有意点化;要么吸收日月精华,慢慢熬时间。
这只小狗两不沾,纸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方休瞧了瞧漫天风雪,有模有样地感慨:“原来它顿悟了。”
奠二:“?”
“它死去时便是这样的雪天,兴许触景生情,有所感悟。”方休认真地胡诌八扯。
他这边说着,那边小狗追自己的尾巴玩儿,没有太多智商的痕迹。它跑得太欢快,一个没刹住车,噗地摔进了积雪。
奠二看得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