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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布：？

恭喜他们进球？

难道还不止在群里说？

伊布艰难地问：“……所以你都和他们说了这句话？”

伊里斯歪头：“你说呢，是阿金教我这么说的呀。”

伊布：“……”

一股名为懊恼、悔恨、嫉妒的复杂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伊里斯打算问清楚：“阿金为什么要这么翻译？”

当然伊里斯是不介意闹笑话啦，可是他总觉得伊布不对劲，他得问问。

伊布咬牙，他可以找个借口，说自己是故意和伊里斯开玩笑的。

然后，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是，他不想把自己隐秘的心意变成轻易被意大利人提起的玩笑。

于是他还是坦白：“……因为兹拉坦喜欢你，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兹拉坦以为……你只会私下里和兹拉坦说那句话。”

伊里斯呆住：“en？喜欢？”

面前的人忽然抱住了他，双臂却没有收紧，他埋头，气息混乱地吹在伊里斯颈侧：“是，兹拉坦喜欢你，兹拉坦……快嫉妒得发疯了。”

太糟糕了，瑞典大中锋狼狈地想。

和预想中的告白现场完全不一样。

没有999朵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任何能让心上人心花怒放的礼物，只有一个穿着运动外套的莽撞小子，猝不及防地、莽撞地说出心底话。

他之前认为自己足够强大了，他离开了贫民窟，能让家人过上好生活，能不眨眼地买下千万豪车。

他在顶级联赛踢球，不断刷新进球数，他前途无量，他享受人们狂热的注视，他年纪轻轻已经拥有了国家队冠军。

但是在伊里斯面前，他忽然发现，剥开这层外人艳羡的外壳，他依然是那个兹拉坦，只是一个忐忑的鲁莽小子，他从未真正离开过贫民窟。

追逐足球，他得到了许多他想要的，追逐伊里斯呢？

伊布咬牙，脊背始终挺直，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依然神气而骄傲。

童年的经历让兹拉坦深刻地知道，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在想要争取什么的时候，把脆弱和狼狈露给对方看。

伊里斯缓慢地扇动长睫，两人在不算明亮的院子里对视。

攀附在花枝上装饰的星星灯映入伊里斯的眼帘，面前的大中锋眸中倒映着炽热纯粹的花火。

大中锋还能保持住镇静，他执着地注视着自己，但似乎已经是强撑的状态。

一瞬间门，他和记忆中稚嫩但坚定的大男孩重合了。少年人的情感是如此的真挚，让人心软。

他在等一个答案吗？

仔细想想，这情感似乎是有迹可循的。

伊里斯习惯了和关系好的队友亲密，伊布一步步靠近的时候，伊里斯不排斥，所以对方一点点侵入伊里斯的生活时，伊里斯习惯了，默许了。

伊里斯犹豫地抬眼：“可是，阿金，我们都是男的呀……”

“不重要，”伊布的长睫不明显地颤动，他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不漏过任何捕捉情绪变化的机会，“兹拉坦就是喜欢你。”

伊里斯下意识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伊布低声说：“……或许是从在圣西罗重新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两人靠得很近，伊里斯有种错觉，如果自己出现松动，哪怕一点点，面前的男人会毫不犹豫抓住这点空当，进入那无人进入过的禁区，入侵、攻占、强势填满，如同中锋攻克后卫，如同在球场的禁区内撬开后卫防守的大门。

伊里斯垂下眼睑，而且，如果队长在梦里说的都是真的，他很可能只能在这个平行世界再呆三年，之后或许就离开了。

所以他越发珍惜这些朋友们，换一个世界，他们未必还是他们了。

“阿金，”伊里斯狠下心说，“或许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在大中锋加重的喘息声里，伊里斯走向大门：“en，我今天还是先去卡卡那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