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知云抬起眼眸直视她,“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情投意合后成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已至此,她想要和她更进一步。
她想光明正大的和她牵手,和她拥抱,想亲吻她,想抚摸她,想和她做无比亲密的事情。
她想的不得了,尤其是知道她也对自己也有所回应之后。
也许人就是一种得陇望蜀的存在,从一开始的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到见到她又忍不住越来越喜欢她。
和她熟悉后想要她也喜欢自己,她也喜欢自己后又想和她成亲,还想要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可是,这又怎样呢,她想她会永远对这个人欲壑难平
成亲?
这两个不可思议的字合成一股麻绳牢牢地捆住了存玉的心神。
知云是在向自己求亲吗,她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吗?
存玉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眼神认真,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知云,完全反应不过来。
好久之后,她才不确定地问:“为什么呢?”
也许是已经有了答案,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期待也开始生根发芽,在心底深处偷偷顶破她的惶恐。
像预感到什么曾悄悄期望过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她不敢错过知云的一个表情,怕一眨眼就从今日的梦里醒来。
何知云好看的琥珀色眼睛看着她,轻声又坚定地回答:
“因为我们两情相悦。”
“因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是吗?”
短短两句话话入耳,存玉的不安便如傍晚的秋潮般被月光抚平,天际上,月色静谧地倒映在她缓缓起伏的心海上。
喜欢二字利剑一样击中了她,独身一人走到今日的萧阁老瞬间破开她一身的盔甲,盔甲在知云面前碎在地上,碎成了朵朵花开。
她一直一个人站在空谷里、悬崖边,寂寞地听着耳旁的风呼啸而过,心在荒芜里变成一片废墟,可不期然有一天竟会听到从远方传来的回音。
有人轻轻地,在荒芜里种下了花。
萧存玉的手轻触自己的胸口,恍若能感觉到月光的温度一样。
她绽开一个笑出来,声音像从远方传来:“好啊,我们成亲吧。”
知云托腮看她,眼波流转,竟然是真的。
话说出口时的忐忑和患得患失在听到承诺的瞬间化作春日温暖的山风裹住她,她像被春风抛起,又稳稳落在了漫山遍野的春色里。
眼前的这个她,这个幼年无依,少年孤苦,青年艰辛的萧存玉,从今以后她终于可以执起她的手将她拥入怀里了。
是缘分终有天定吗,不,是天厌人人不自弃。
温暖的厢房里,桌上的土窑瓶里盛开着浅粉淡黄的茶花,清香漫漫里,她越过桌上的鲜花和茶盏抱住了存玉。
双手捧起存玉的脸,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用我的心换你的心,好吗?”
换我们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温润的唇落在存玉额上,热意涌上她的眼眶,她埋头在面前人的怀里,回应她:“好,我答应你了。”
答应和你同心意、不相负
另一边,心怀不甘的赖富趁着饭后何必成酣睡的时候偷偷跑出去。
他揣着自己写好的信送到了驿站,看着封好的信,他浑浊的眼中同时划过贪婪和狠毒之色。
哼,要是让三爷成了事,依着他一毛不拔的性子,保准三瓜两枣打发了自己,大小姐还是他认出来的呢,凭什么让三爷占大头。
身上的薄衣薄衫挡不住风雪,他缩头跺脚地取暖,想起大爷还在时的舒心日子简直恨得牙痒。
大小姐,既然你不顾我们这些人的死活,那也休怪我不义。
赖富用自己从何必成荷包里偷出来的钱给何家二爷、四爷、六爷都送了信。
只要事情闹大了,何家都知道大小姐的踪迹了,那三爷一个被赌债逼走的人绝讨不到什么好处,到时候他再浑水摸鱼,从中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