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童磨一直用“因为没有波纹使者,因为他是半个鬼也无法修习波纹,所以她才会离开吧”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但现在,就有一个各方面在他看来都无比普通的人,轻易地踩在了所有人的头上,成为了最被她在意的那个人!
“【冰莲】!”快要失去理智的童磨使出了血鬼术,大片的冰块炸出,将阿布德尔固定在地面上。
虽然波纹在液体中很好传导,但固体中就非常困难,何况童磨做出的冰块根本不能和普通的事物同日而语,阿布德尔屡次挣扎而未果。
童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的七色都渗透者寒意:“你怎么这么弱啊。”
【这样的你,怎么配跟在她身边。】
【这样的我,怎么配跟在她身边。】
童磨的言外之意阿布德尔当然能听出来,他自己也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这也确实是他与安宁相遇后一直在自卑的事情。
他不想这么弱,不想令安宁蒙羞,不敢想象她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阿布德尔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带着全身颤抖起来。鼠刺
冰封住了阿布德尔的四肢,但他却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火炙烤着一样炎热,他快要烧起来了。
他听到有鹰啼的声音响在耳边,那声音尖锐急促,震耳欲聋。
阿布德尔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在火焰中的红色身影,那是一个鸟首人身的高大形象,正屹立在童磨身前守卫着他,而童磨看起来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红色的鸟儿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它张开喙,吐出了大量火焰,将童磨变出来的冰块烧的一干二净。
“你做了什么?”血鬼术莫名其妙都消失了,童磨变了脸色,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战斗能力。
阿布德尔擦了擦身上的血,支撑着自己缓缓站起身,如同一株拔地而起的大树。
鼠刺
“不管我是不是什么替身,我都永远忠于她。”阿布德尔目光如炬,蜜色的瞳仁像骄阳一样耀眼夺目,红色的替身像守护灵一样屹立在他身后。“无论你说再多,都不会动摇我的信念。”
童磨啧了一声,两个人陷入僵持。
*
安宁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桑塔纳的石像被关在一个冰冷的空间中,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对他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
她从床上惊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那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梦,而是未来的片段。她的桑塔纳正在被一些人类折磨着,当作实验对象进行各项研究。
因为过于焦急,她剧烈的咳嗽起来,看到纸巾上的鲜血,安宁失力般砸回床上。
分血、再生、预言……太多会剥夺她生命力的事情在数日内集中发生在她身上,这具身体像风烛残烛一般,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了。
但她还有事情没做完。
安宁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恢复好体力后,就立刻起身。
阿布德尔不在这里,这是安宁在家里逛了一圈后才反应过来的事情。也是,如果他在的话,也许早在她咳嗽或者睡醒的时候就奔来了吧。
她很着急要去墨西哥,但她不知道要不要让阿布德尔也牵扯到这样危险的事件中。
现在他不在,没准正是命运的安排,那她直接这么走?
安宁没有行囊,她也没有任何留恋想要带走的东西,所以她直接推开了阿布德尔宅子的大门。
大门之后,是一脸怨念的富江。
“安宁大人!”富江直直扑入安宁的怀中,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她的下巴,“我找您找的好苦啊!”
“富江?!你怎么在这里?”安宁揉了揉她的脑袋。
富江把安宁抱得更紧些,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好不委屈可怜:“您突然不辞而别,童磨要到埃及来找您,我也跟了过来。”
“你没对普通人用你的能力吧?”安宁担忧地问。富江浑身都散发着人类、尤其是人类男性难以抵挡的魅力,他们如飞蛾扑火般靠近,又会被富江拖入疯狂的深渊,到最后,他们每个人竟然都想肢解富江。
而富江因为体内又安宁和堕姬的血,竟然每个细胞都保持着充足到可以再生出一整副身体的能力,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独自变饿。
如果不进行干预,富江能无限分裂,这对于她所在的对方而言比外来生物物种入侵还要可怕。截至目前,安宁都一直充当着让富江稳定数量、保持理智的“冷却剂”。
富江摇了摇头,眼尾微微上挑,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般笑着:“当然没有,我很听您的话,我才不像童磨呢……”
“童磨在哪儿呢?”安宁顺着她的话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