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春野猝不及防被他吼了一通,然后像是才回到现实般,停滞的血液奔流向四肢的每一处,温暖他麻木的肌肉。
“嗯,是我错了。”
原来,他早就得到了这一切。
苏枋隼飞目睹完了对面这抓马的全程,对身边的黑尾铁朗说:“看来最后的几分,要变得难搞了呢。”
不过难搞是难搞了几分,但大泉高的手段他们全都知道。
而自家所有隐藏的底牌也都已经交完,最后的几球,孤爪研磨也不用再隐藏体力,配合苏枋隼飞虽然不稳定但距离够长的传球,双方分数拉扯到28:30。
音驹获得胜利。
晋级八强。
欢呼与痛哭构成这一天第一场比赛结束的音符。
苏枋隼飞撑着不愿意再走一步的孤爪研磨离开了比赛会场,将地方交给第二轮比赛的队伍们。
才刚走进走廊,就看到站在他们休息室门口的井上春野。
河井贵央站在他的身边,他低着头,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苏枋隼飞挑了挑眉头,这还打得挺实诚的。
不等他问来者何意,井上春野先一步抬起了头,对上孤爪研磨的眼睛,“对不起。”
孤爪研磨看看苏枋隼飞,眼睛里竟然是疑惑。
苏枋隼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用口型对他说:“向你道歉的。”
孤爪研磨皱了皱眉头,“无所谓吧……比赛场上,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私下里的话,我接受。”
顷刻间,井上春野便哭了出来。
但他很快发现,苏枋隼飞就在旁边,又吸了吸鼻子,“不许说我幼稚!”
苏枋隼飞觉得自己好无辜,他还什么都没说。
但在把孤爪研磨送进休息室前,他侧头对他说:“大人也是有哭泣的权利哦。”
第67章有时候吵和不吵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苏枋隼飞其实本来并不在乎门外面的井上春野到底想不想哭的。
最后留给井上春野的那一句话,也只是为他之前说他“幼稚”的歉意。
可他才一关上门,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哭号声,和河井贵央嫌弃的声音,“你能不能不要哭得这么丢人,你鼻涕蹭我身上了,给我起来!”
“我不嘛,哇啊啊啊啊,河井你这么嫌弃我吗?说好的宠我的呢?”
比赛场地提供的换衣室隔音可没那么好,井上春野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过门板,弄得苏枋隼飞对上孤爪研磨“不理解不赞同”的表情,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我也没有想到后劲这么大啊。”
孤爪研磨还秉承着无法理解的表情,拿出另外一套衣服,“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对,这简直最多国中一年级。”
苏枋隼飞看孤爪研磨那外面哭一声就抖一下的脑袋,活像被巨响吓到的猫,“研磨学长还会开玩笑啊。”
“我看起来是什么很没有情趣的人吗?”孤爪研磨斜睨苏枋隼飞一眼,踢他去换衣服了。
这后辈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唉。
孤爪研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幽怨地看着苏枋隼飞。
可后者就笑着,跟他没关系似的。
他们都没再提起关于井上春野的事情。
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针对孤爪研磨,关于他到底曾经经历了什么。
人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或许那是他并不愿意翻开的尘封旧册。他们只是比赛场上匆匆相识又离别的过客,在这偌大的东京城,仅剩一年的比赛赛程,只要分不到一组,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更没什么必要去过问彼此的秘辛。
不过看样子,他的心结,似乎也是解开了吧。
他们下一轮比赛的对手要等到第二轮打完了才能知道,换好队服之后,就套着外套去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