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朝中帮了大皇子不少,但我的确不喜欢那种生活,还不如回到吴州乐得自在,先是向大皇子请辞,再正式与皇上说。”祁琰叹了口气:“不过即便回到了吴州,还是没逃过帮他办差的命运啊,你瞧,我这一回来就帮他拿捏住了三皇子的恶行。”
“吴州有三皇子的人?”元吉睁圆了眼睛,她却没想到已经远在千里之外,那朝堂中的尔虞我诈竟然能伸到此处。
“还不确定,不是正在查嘛。”祁琰笑了笑。
元吉立刻凑了过去:“你说的该不会是山匪吧?”
“唉,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就是如此冰雪聪明。”祁琰伸手拍了拍元吉的头:“不过这些都无需你管的,若这其中牵扯到了你生前的事儿,我再与你详说吧。”
元吉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后才发觉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靠近了许多,她此番已经完全贴在了祁琰的胳膊上了。
元吉忍不住往后退了些,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甚至觉得有些热,她清了清嗓子:“既然没事,那我就回自己房间了。”
祁琰抿嘴笑了笑,眼看着元吉要走,伸手扯着她的裙摆直接将她又扯了回来,双手用力压住,一左一右束缚着,他一副痞样儿,笑道:“哎,急着走做什么呀,难得就我俩,再说说话?”
“说什么?我……我也没什么好奇的了,你说的那些朝中之事我都不懂的。”元吉侧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先放开我。”
祁琰瞥了一眼自己压在元吉脸颊双侧的手,笑道:“我也没碰到你,我的事儿是说完了,你与我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之后便遇见了你,都认识二十年了,没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元吉说完这句,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祁琰:“哎哎哎,你离我远些,气息都洒在我脸上了,这太不合规矩啦!”
元吉刚推祁琰,便听见祁琰唔了一声,瑟缩着肩膀到:“你碰到我伤口了。”
“啊?”元吉立刻凑过来:“我看看!”
祁琰抬头对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眼神总是势在必得,他拿准了元吉舍不得自己,于是上前亲了亲她的嘴。
一旁的夜文术回想当初自己差点被闪瞎眼的窘境,又瞧着他如当初自己一般震惊的神色,顿时乐了。
他挺着胸膛拍了拍宣长生的肩膀,颇为自豪道:“大门啊。是不是特别气派。”
晚间,元吉靠坐在床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抿了抿嘴,笑着将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上,轻轻道:“好了,好了……”
噗嗤一声,空荡的房间里竟然就这么突然笑了出来。
元吉恍惚了片刻,骤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的举动,立刻摇了摇头,双手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起了红晕。
祁琰这家伙好好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那几声好了,一直在元吉的脑中徘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次日一早,元吉便穿戴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护卫丁手中拿着包子,正准备敲门让元吉起床吃饭来着,手抬起来还没碰到房门,门就开了。
护卫丁一边嚼着嘴里的包子一边道:“夫人吃饭。”
元吉摆了摆手:“不吃了,我有事出去一趟,对了,祁琰还没起吧?”
“大人还没起。”
“好,如果我回来的比他早,就别告诉他出去过了。”元吉看了一眼屋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她从房内拿了一把油纸伞,披着斗篷就要出门。
护卫甲走过来问:“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护卫丁道:“不清楚,应当是去求神拜佛了吧。”
元吉的确是要出门求神拜佛了,今日下雨,她想去找土地神很简单,出了客栈去了个没有人的巷子,元吉收起了伞便顺着雨水一路回到了河中。
自从她与祁琰一起到了这座城,就许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河边有些破旧的石头堆砌的土地庙的庙檐上正在滴水,元吉就盘腿坐在对面,一只手撑着雨伞,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抿着嘴,皱着眉,一派认真地看着土地神。
“斩神剑?”
“是,您听过吗?”
“听是听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说是有一位好皇帝被奸臣祸害,导致朝野变动,民不聊生,然后上天就赐了一把斩神剑给皇家,专门诛杀奸佞用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元吉哎呀一声:“那凡人被这斩神剑刺伤还有的救吗?”
“没的救。”土地神说得坚定:“斩神剑创下的伤口不论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无法愈合,必死无疑。”
元吉沉默了片刻,看来的确如祁琰说的那样,他竟然能活下来,当真是个奇迹。
元吉道:“那若有人被斩神剑刺中了两下还活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