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丁哎了一声:“没得看了,我与阿甲他们几个已经说好了,喜酒反正是吃定了,夫人若是不答应,我们就赖在河里不走了。”
元吉:“……”
不愧是祁琰带出来的人,就是比一般人无赖些。
元吉问他:“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护卫丁道:“我是想杀了他们的,省得碍事,不过他们如果不想死,养着也行。”
元吉挑眉:“养?”
护卫丁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两个山匪被麻绳捆在了季府后院的一棵大树上,嘴里没塞东西,手脚都不能动,一人一边,互相看不见对方。
护卫丁对着他们俩道:“朝中局势基本已定,要你们俩也没什么用处,你们若不想死呢,就在这儿等大人接你们入京说出三皇子的实情,搞不好还能从轻发落,你们若想死呢,就麻烦咬舌自尽,省的我动手脏了我的剑。”
那两个人听见这话,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总之憋屈急了,这种可有可无的身份最尴尬,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护卫丁嘿嘿一笑:“以后每日一个馒头。”
山匪啊了一声:“就一个啊?”
护卫丁抿嘴:“看你长得还算帅,给你一个半吧,另一个人吃半个。”
说完了之后,也不管那两人发什么牢骚,只一句话说:“受不了就咬舌自尽,死了也干净。”
而后走到了元吉跟前,看见了元吉胳膊上的伤口,顿时皱眉:“是属下来迟了,让夫人受伤,我这就带夫人去找大夫。”
元吉摆了摆手:“不要紧,等会儿在水里泡一下就好了,反正也就是些小伤口。”
护卫丁叹了口气:“这两人便是季老板的子女?”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儿媳。”元吉回头看向季公子:“这回你总算知道我当真是来救你的吧?”
那季公子听见这话,顿时拉着陈露跪了下来:“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大仙!”
元吉扯了扯嘴角,这个称呼还真是难听得很。
“起来吧。”元吉说完,那两人才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元吉问他们:“你们知道你父亲当初是做什么的吗?与那舟山上的山匪和陈县令,与京城中的三皇子的关系,你们都知晓多少?”
季公子叹了口气:“爹从不与我说这些,我一概不知。”
元吉顿时皱眉:“这回糟了,季老板已死,其他的证人估计也都被杀,这可怎么办?”
护卫丁摇了摇头:“夫人不用担心,三皇子近日已经开始自乱阵脚,就算大皇子不对付他,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说?”
护卫丁笑嘻嘻地凑到元吉跟前道:“大人使了一技,让京中传遍了三皇子并非贵妃所生的流言,众口难堵,消息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里,即便这三皇子的的确确是皇上所生,恐怕也不得不是个假皇子了。”
元吉张了张嘴,心里不得不说祁琰当真是个阴险的人,这种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皇室最顾及颜面,一个人乱说,尚可杀一人,十个人乱说,亦可杀十人,成千上万个人说……唯有信那谣言了。
元吉呵呵了一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德。”
护卫丁摇头:“三皇子若无此事,也不会慌乱,是他自己错了罢了。”
元吉抿了抿嘴:“应当……是三皇子背后的势力错了。”
护卫丁嘿嘿一笑:“不聊这个,省的夫人不开心。”
元吉点头:“嗯,既然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那咱们就先离开吧,把这事儿报给陈县令,芙蓉镇还是他的管辖,就看他如何处置这两个山匪了。一个是他忠心了几十年、怕了几十年的夏将军,一个是与他做了亲家的季老板,瞧他怎么选。”
护卫丁点头:“夫人英明。”
哎呀,他们家夫人和大人一样,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元吉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从已经死了的季老板怀里搜出了一张旧银票递给了护卫丁:“这人临死前还非要带走这张银票,或许有用,你先拿着吧。”
护卫丁点头,没用的话那他就自己花掉算了,果然跟着夫人后面有肉吃。
元吉与护卫丁出了季府便要往回走,元吉问护卫丁:“你如何会回来?不是与祁琰一同去了京城了吗?”
护卫丁道:“属下刚到京城将那些山匪押入大牢之后,便奉了大人的意思回吴州守着夫人了。”
元吉一愣,心中还有些暖:“他知道我在吴州或许会有危险?”
护卫丁老实地摇头:“不知道,大人交代我回来的时候,说是一定要看好夫人,不让夫人去拐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