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直接将小孩儿抱起要回客栈,一路上哄着小孩儿让他别哭。
元吉脚下走得快,好在她方才离客栈并不远,小跑没多久便到了。
刚好从楼上下来的祁琰看见这一幕,立刻朝元吉跑过去,一把将小孩儿从她身上提起来随便丢给了护卫甲,而后扶着元吉起身。
“慢些,怎么搞的?路也不会看了?!”他的声音有些大,吓得元吉眨了下眼睛。
周围几人都朝祁琰瞧去,掌柜的心里还纳闷呢,平日里彬彬有礼最宠夫人的元老板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凶了。
见元吉被吓到了,祁琰这才放低了声音:“摔伤了没?”
元吉顿了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压低了声音道:“我是河神,没事儿。”
祁琰抿嘴,将扶着她的手抽回来,背在身后,往后退了一步,扭过头就走了。
元吉眨了眨眼睛:“……”
元吉起身,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严肃,“你是说,关牧平的娘亲,关柔。”
亓官上元吉身侧坐下,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来。他伸手将那帕子缓缓打开,青翠的帕子上赫然躺着一只木头雕成的小雀。
与关牧平略显粗糙的机关鸟不同,流畅干脆的线条雕刻无一不显示着雕刻这只小雀的人的技术娴熟。
而这只小雀上甚至还残留着树木天然清香,是最近刚雕刻完成。
“而前几日,叶新他收到这只小雀传信,让他在天极宫寻一件东西。”
“所以,关柔,她还活着。”
第75章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几年前,我还未入天极宗同母亲生活在深山里时曾见过她一面。”叶新重新换了身衣裳坐在院中讲有关关柔的故事,周围一圈人皆是格外好奇眼巴巴地等着。
“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关牧平急匆匆地抓着叶新的手,期待他快将娘亲的事全全告诉自己,乍一听到有关关柔的事还是激动得眼底湿润。
叶新注意到问这话的男孩,与那关柔长得极像,又想起先前那盘旋在空中一举拿下他们的机关鸟,顿时明白这人定是恩人的孩子。
一时间他也不藏着掖着,将一切都告诉给元吉。
那时的叶新还不能很好的将自己的兽耳藏起来,整日带着个布兜子将脑袋绑得紧紧的,生怕自己露出半点破绽招来杀身之祸。
“那日我从集市上买了一袋米准备回家,谁知突然有一暴动的妖兽出现在了集市上引来了许多仙者。”
桃园中,李夫人摘了一朵桃花别在了元吉的发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倒是很温婉:“真好看。”
元吉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夫人先张口了:“对了,上次都没来得及问,妹妹家做的是什么生意?出门都有马匹护卫跟着,好威风。”
元吉顿了顿,想起祁琰的话,于是说:“做什么生意不好说,不过都是些纷乱的地方用的着的。”
“米粮?”李夫人问。
元吉点头:“也有。”
李夫人双手捏紧了些,胸腔一震,压低了声音问:“该不会还有刀枪吧?”
元吉朝她笑了笑,不说话了,只伸手指着一处说那儿好看,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跟在她身后的李夫人春日早上流了一头的汗,心想能做得来兵器的究竟是什么人?
铸铁并非是普通商家能做的,势必与朝廷挂钩,吴州虽然封闭,但对外有财有势的人家也多少知道些,能与朝廷挂钩的大商户,祁家就算上一个,却也没敢直接造兵器贩卖,这元家……
元吉转身朝李夫人笑了笑:“来吴州的路上我也听过些吴州的说法,好似除了从京城迁过来的祁家,就没几个富商了,祁家也是每年交了足够的银钱上去才得以保全,没想到来这儿才知道,砂砾中也有许多像李家这般光亮的珍珠啊。”
李夫人摆了摆手:“哪儿啊,都是困境求生,苟延残喘。”
“李家与徐县令交好,有官府庇佑是不错。”元吉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眉叹气:“哎,可惜啊,我与夫君不爱与官府打交道,否则吴州之行的财路,也可与你们分一杯羹。”
李夫人一听,忙说:“我们与官府也不熟,不过是在这县中做些小生意,总得靠着县令些。”
“哦?”元吉抿嘴笑:“那我回去与夫君说一说,毕竟我们对此不熟,若有人能领路,自然好许多。”
一早上的游园踏春结束,李守财的马车将元吉与祁琰送回了鼎丰客栈,这便与夫人一道离开。
回去的马车里,李夫人将自己与元吉说的话都告知了李守财,李守财连啧了三声,摇了摇头:“这个咱们碰不得。”
李夫人捶了捶李守财的肩膀,皱起眉头:“你可知今日我见那元夫人从客栈里出来心里想什么吗?人家那一双鞋子都能抵咱们这两身衣裳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