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回事吗这?!
关键是他气血亏空一事,也仅仅只有温宴初与解风二人知晓,就连一直在温宴初身边伺候着的翠竹都尚且不知,如何能传去解停修的耳中?还这么离谱!
而到了眼下这时候,解停修也没再藏着掖着,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今日之事通通与他说了去。
原本听到他说起这几日他们院里采买的阵仗大时,解停云面上已有震惊之色,可当听到解停修又说这不举之事是从他院中下人口中传出去的时候,眼中瞬间仿佛布满寒霜。
他院里的人?
哪个胆子这么大,敢如此胡乱编排他!这种事情是能乱说的吗?!等到他查到是谁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于是在解停云目眦欲裂的眼神中,解停修连忙试图给他顺气。
“三弟你莫要因此太过伤神,我恰好认识几个江湖名医,再不济还可让父亲为你去请太医”
解停云听着听着觉出了不对劲,立即冷声打断了解停修的话。
“大哥,你其实误会了,是我管教不力导致院里人往外头瞎传,我只是这几日染了风寒,夫人心疼我吃不下饭身子亏空,所以找了许多大补的食材来给我煲汤喝。”
若要按照解停修口中所言,又去找江湖名医又要去找太医的,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这是非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不举”才满意吗?!
呸,什么不举,这不举一事本就是胡诌!
然不论解停云怎么解释,如今落在解停修的眼中都像是苍白的辩驳,他甚至还戏谑地瞧了解停云一眼。
“三弟,眼下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便不必与我藏着掖着的了,你我本就是一母所生血脉至亲,你还信不过大哥我吗?”
说着,解停修竟是伸手将一旁放着的被子扯了起来,贴心地盖在了解停云的身上,还不忘给他往上掖一掖。
目睹了这一切的解停云:
正因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解停修到底是什么德行,他解停云还能不知道吗?眼下解停修这般跟得了失心疯似的,着实不像是安了什么好心的样子。
于是解停云似乎还想张口辩驳,解停修见了却抢先他一步,自顾自地说起来:“大哥知晓此事对咱们男子来说过于不齿,但你千万莫要自暴自弃,你瞧,弟妹如今还心情尚好,看她肯为你张罗着这些食材为你忙前忙后地补身子,而不是将这事闹起来求一纸和离书,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为你们感到欣慰。”
解停云闻言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院中,温宴初与陈令容二人正站在日光下,互相挽着手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有说有笑的,她脸颊上的梨涡明晃晃的,在日光的照耀下似乎格外惹人注目,她笑时的面容仿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解停云的眼中再无旁人,更无旁物。
也正是这一眼,让解停云恍然忘了解停修方才说的那些话,也就因此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如同默认一般。
见状,解停修心情大好,见到温宴初与陈令容结伴进屋后,还不忘起身相迎,这一动作倒是让温宴初一愣,心中暗自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院子里的主人呢。
她暗自撇了撇嘴,转而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客套地喊了一声“大哥。”
解停修礼数一向周全,他亦有礼地唤了一声“弟妹。”
有来有往,这才纷纷就此落座。
待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坐下以后,竟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关于解停云的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屋中一片寂静。
温宴初默默叹了口气。
她毕竟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面对眼下这种场面,该客气还是该客气一下的,若这样干晾着他们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温宴初笑着看向那两人,状作无心般开口问道:“今日大哥大嫂怎么突然来我们院里了?还带了棵人参过来,怪见外的。”
她这话似是调侃,本是无心,但在有心之人耳中听得却有些刺耳。
陈令容脸上的笑容最先一僵。
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他们闲的没事来凑什么热闹,来了还只带了棵人参过来,嫌他们太抠了吗?
陈令容面上有些愤懑不平,解停修瞧见以后给她去了个眼神,她这才缓和了稍许脸色。
看在温宴初日后要守活寡的份上,她陈令容就大人大量,不和这种小丫头片子计较。
于是陈令容也跟着笑笑,客客气气地回道:“这不是偶然得知了三弟的事吗,我们夫妻二人都有些惋惜,想着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说到这,陈令容似乎觉得那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又默默地咽了回去,接着道:“好歹也是一家人,正好手上有棵百年人参,想着拿来给三弟补补身子。”
她那两个字虽然没说出来,但屋里的这几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更何况方才就像解停修在屋中同解停云打听一样,陈令容也在外头拉着温宴初没少问。
本就是误会,解释解释也就说得清了,于是温宴初也没怎么大惊小怪的,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哥大嫂怕是误会了些什么,这几日夫君也不过因生了病气血有些亏空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再加上我常年身娇体弱,便也一并跟着补补,可能这几日出去采买的次数勤了谢,不成想竟是让你们生了误会。”
陈令容听后下意识就回道:“可你们院里买的那些食材净是些补肾壮阳的”
温宴初听后立即打断:“但同样也是补气血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