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韦德看侯爷脖颈有明显的指印,心里打颤,他两又怎么了?
马不停蹄地去找大夫过来。
裴铉看着她将毯子拥在怀里,睡得香甜舒适。
思索着刚才的情景,她对他是眼不见为净,偏偏又主动送上门来。
瞧着是来打探谈判,想让他放她走。实际上打着其他的算盘,还敢点香。
依照她的性情主动点香,估计又是一肚子坏水算计他。
被她的甜言蜜语骗多了,如今她稍稍主动点,他便风吹草动立马警觉。
大夫来时,宁泠依旧睡得很沉,直到他把脉的手触碰到她,她才悠悠转转醒来。
大夫咧嘴一笑,语气欣喜:“恭喜侯爷啊,这是喜脉!”
室内霎时间鸦雀无声,沉重肃穆,像是说出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宁泠冷冰冰的视线看向裴铉,其中夹杂着愤怒、怀疑。
他当初斩钉截铁说不会有孕,结果一次就成了,她怀疑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裴铉请大夫来之前心里隐隐约约有这个准备,毕竟宁泠没来癸水,还主动点香。
可事情成真时,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恐慌、欣喜、担忧,五味掺杂,难以分辨。
对上宁泠愤怒的眼神,他顿时百口莫辩。
他翻出那本书问大夫:“上面这个法子是假的?”
“这种杂书当不得真。”大夫神色讪讪。
一月前上午宁姑娘还喝助孕的汤药,下午时分就划伤了脸,如今有孕了,两人瞧着又不大开心。
后来林韦德做主给了赏钱,将人送出了院子。
裴铉着急解释,神情委屈:“我真没骗你,我也是被骗了。”
他只有宁泠一个女人,也不是很懂这些。
虽说之前他是真的想她有孕,可那夜他真没骗她。
宁泠
神色很冷静:“你既然没这想法,就爽快给我一碗落胎药。”
“你太残忍了。”裴铉的神色冷了下来,“你对所有人都心软,但对我如此铁石心肠。你燃香是为了让我亲自去落胎,你要一个亲生父亲去杀掉自己的骨肉,宁泠你也是孩子的母亲,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对孩子公平吗?引诱他的生身父亲杀了他。”
他语气平静地描述事实,又字字泣血。
宁泠听了后心神一愣,她怎么成了这样的人了?
她的父母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却要让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杀他。
即便她再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
宁泠痛苦地抱着头,她在怀疑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就已经疯魔癫狂了,满脑子都是打掉他。
她好像被裴铉同化了,她不择手段不在意方法,只求达到目的。
为了除掉孩子,她可以做下如此惨绝人寰,丧心病狂的事情。
宁泠泪流满面,裴铉想上前安稳她的情绪。
她的情绪却彻底崩溃,退后道:“怪你!都是你!是你逼我才会这样的,我也不想这么对他的。”
她以前也幻想过自己嫁人生子的幸福日子,她会有个可可爱爱的孩子,她会像她的父母一样,温暖地爱他护他,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都是我的错,是我逼你才会成这样。”裴铉第一次体会到心如刀割,疼痛蔓延全身的感觉。
从她划自己脸时,裴铉就迅速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所以一个月的时间,他有意保持距离,害怕激化矛盾。
宁泠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肿地央求他:“那你给我一副落胎药好不好?”
她真的不能生下他,有了他她一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