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故认为是邓山河诱拐了你的孩儿?」
厉声的询问很快将张海拉回理智,他哭丧着脸,不假思索道:「邓山河前些日子偷了坊里的东西,我训斥了他几句,他定是因此恨上我想要诱拐辰儿报仇!」
「我没偷!」
邓山河瞬时涨红了脸,他憋着气,两颊气鼓鼓地瞪着他。
眼看两人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沈淮之赶紧打岔道:「此事何事说起,你可有证据?」
「这,他平日性格沉闷,每次完工都着急回家躲屋子里,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张海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叉着腰叉开腿直面他,冷嘲热讽道:「况且那日我还在他的染缸旁边找到了坊里的布料,亲眼所见,坊里的人都可作证,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或许是贼人故意放那诬陷于他呢?」
张海忽然发出「咯咯」的刺耳笑声:「大人,你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绣花,像他这样的怪胎能做出什么好事?说不定是连绣花步都买不起从坊里偷呢?」
邓山河气得面色发青,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变得尖细而降低音量。
「你胡说!你明明都带人去我家看过,我家里的布料都不是坊里的,我那些可是要比坊里的好不少!你明明看到了……」
「哼!」张海别过头去,故意无视他的反抗,「谁知道又是从哪里偷来的!」
「你!」
捕快们眼疾手快,将欲要冲上前去的邓山河紧紧拽住。
张海自觉说穿他的心思以至于他恼羞成怒,便得意洋洋地抬头挺胸抱臂斜眼看他,时不时挑眉冷笑。
「张坊主,你既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就不该血口喷人。」
张海欲要反驳,却插不进他的话,也不敢贸然打断他。
「且你无视朝廷律令私自闯入他人家中翻查已是不对。」
此话顿时又让张海变得安静乖巧,他虽鲁莽,却并不想因此得罪官府。
沈淮之见他如此也不打算继续刁难,便岔开话题继续询问案情:「你可还有其他仇家?」
张海坦然摆手,嗓音敞亮道:「张某平日虽行为举止鲁莽些,可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向来与人相好,没什么仇家。」
「既是如此,你回去罢,本官会张贴告示寻找你儿下落,同时捕快们也会加大巡查力度,争取早日寻到他。」
「可是……」张海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急得焦头烂额,边跺脚边皱眉凝视着沈淮之。
「你若是继续赖在官府,我们还得陪着你守在这儿,如何专心去寻你孩儿?」
张海闻言终于松口妥协:「那,还请大人一定要多多费心,事成之后,张某必然重金答谢!我唯独这一个儿子,劳烦大人!」
说罢,他便咬牙带着家丁离去。
眼见张海不见人影,沈淮之随即也放了邓山河回去。
「你怎么想?」
「毫无头绪。」刘槿熙坦然摇头,双手抱臂望着邓山河离去的背影,「要不查查近日有无其他孩童失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