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瑄大惊:「保护王爷王妃。」
刚刚还处于寂静的山林,顷刻间一片混乱,刀剑与箭矢搏斗,马儿嘶鸣,不安分的来回踢踏,闻昭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执剑打落前来箭矢。
他们人少,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多少有些吃力,闻溪和魏循见状也下了马车帮忙。
林中深处的谢观清见状,冷冷勾唇,挥手,让弓箭手继续。
「人若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君主交代。」一旁禾羽双眸微眯,不赞同谢观清选择在林中用箭,「据裴南带回来的消息,那永亲王武功高深莫测,又是南越陛下唯一亲弟,身边定然不缺高手,可眼下,他们就几个人,还有四个女的,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我在南越十年,没人比我更了解魏循,他从不喜旁人近身伺候,而他与魏安的关系并不好,你也别小看了那几个女的。」谢观清道:「其中两个
是闻寂之的女儿,若你与她们交手,你未必打得过。」
虽然,谢观清很不想承认他打不过闻溪的事实,可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必须要拿下闻溪,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也不会在此刻动手。
他在这里半个月,江南这边的所有他都摸清楚了,这里是不周山,他下面也安排了人,他们就算要撤退,也无法下山,更别说上山了,是以,他们只能被困在这里。
「这一次,我们的目的一致,不要耍什么小心思,若是因你一人,君主再度出事,我便送你下黄泉去跟你父亲赎罪。」谢观清撇了禾羽一眼,警告道。
「我有何罪需要赎。」
「你父亲一身忠骨,为翎国征战多年,最终战死沙场。」谢观清皱眉道:「你受他庇佑,才得以存活下来,身为你父亲子嗣,不该承他之志护卫君主?若是连君主都护不好,还不如去死。」
闻言,禾羽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大笑出声。
「你疯魔了不成?」
禾羽未搭理他,经他这话,倒是让他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惨战来,忠义侯府全军覆没,父亲领兵出征,本想此一战,也如忠义侯那般,受列国敬仰,国民欢呼,不想,竟然败在了闻寂之手下,翎国就此覆灭,母亲也带着他逃出去,却在路上碰到十三皇子裴忌。
幼时的裴忌并没有母妃,却很得先帝宠爱,先帝听闻翎国败了的消息,吐血昏迷,再度醒来时,知晓自己活不成了,忙让人带着裴忌离开。
此后,他便跟着裴忌,母亲在路上也死了,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最终逃到东夷,东夷朝廷中有翎国安插的人,是以,他们一步一步起来,直至问鼎高位。
这一路以来,他们都是裴忌的亲信,禾步微也是,裴南也是,在谢观清那里,禾步微和裴南的到达,让他觉得国人还在乎他,心下感激感动,而在裴忌这里,却相反。
若非禾步微,谢观清早死了一百次了,禾步微也因他,不知道受了裴忌多少惩罚,可他全然不知,估计夜里,还偷着乐呢。
是以,禾羽忍不住大笑,太有趣了,也亏他,还记得父亲,为翎国征战多年,一身忠骨。
也好,此次,他便不插手了,谢观清想做便让他做,他嘛,只收渔翁就好。
这还是这几年来,裴忌教他的。
「安之,你做狗做得太好了。」禾羽缓缓收了笑,「等回去,我一定跟君主说,让他给你封个正经职位,别老让人喊你世子,世子?什么世子啊,全家都死绝了,你说是不是?听着怪瘮人的。」
「禾羽。」谢观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他最厌恶旁人提他家人。
「行,我不说了。」禾羽抬眸,看向远处:「他们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可以收网了。」
「不急。」谢观清问:「让你给闻家父子送的信可送去了?」
「送去了。」
「好。」谢观清瞧着步步后退,显然已经支撑不住的几个人,脸上又漾起笑意来,「你只是听闻南越永亲王厉害,可他有一个软肋,巧了,这软肋,我很早就知道了,若是被旁人碰了,他会很生气的,这些年来,我屡试不爽。」
谢观清说着拿过身旁人的弓箭,抽了一支箭矢出来,缓缓拉弓,对准后退频繁,渐渐体力不支的闻溪,「你猜猜看,这支箭会射到南越永亲王,还是……」
顿了顿,他又道:「他又会不会生气?」
想到魏循会生气,谢观清突然就觉得好爽,直到这一刻,他竟然才发现,他竟是恨魏循这么深,就想看魏循生气或者不开心,似乎,比恨闻溪还要多一点儿。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谢观清也放了手,可他完全转了方向,那支箭是朝魏循射去的,魏循此时护在闻溪身前,完全腾不出手来接这支箭矢。
「比起他生气,我更想让他死。」
谢观清瞧着魏循,不禁勾唇,面上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笃定了这箭一定会落到他身上,是以,挥手,让弓箭手停止射箭,静等这支箭射入魏循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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