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她曾经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亲眼见过,可如今亲身体验了,方觉庄重。
走到礼堂,易晓寒将姚月放下。
头上盖着红盖头,姚月看不到前方的路,易晓寒却始终拉着她,给了她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吉时到了,司仪高调而悠长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姚月正要下跪,易晓寒却抬手拦住了她,「这天道素来对我不公,拜了它,恐不得如愿,免了。」
「是。」司仪立刻道。
「二拜高堂——」
这次,易晓寒终于愿意跪了。
他父母双亡,姚月父母亦不在身边。
而他的身边,怕是没有哪位长辈,敢受易晓寒的跪拜。
是以,高堂之上,是两个空位。
二人齐齐下跪,一个拜的是自己的亡父亡母,而另一个拜的是两位远在异乡的亲人。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拜了下去。
膝盖贴在跪垫上,头对头,深深的俯下身去,身上仿佛多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这一拜下去,让姚月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沉重。
「送入洞房——」
不同于别人,易晓寒始终没有假手他人,从入门到现在,都是他亲自接送引导。
如今,随着司仪的一句「礼成」,易晓寒直接将姚月拦腰抱起,送入洞房。
旁人皆知坏了规矩,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易晓寒脚步轻快,将姚月轻轻放到床边,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室内只有他们二人,一时有些静,透过缝隙,姚月能看到,他就站在她面前。
姚月正要唤他,易晓寒却突然探头钻进了红盖头里。
两人面对着面,空间立马逼仄起来。红晕而朦胧的光线中,两人眸光相对,鼻息相贴,双唇间的距离不足半寸。
易晓寒看着她,那双贯会醉人的眸子倏地弯了起来,「热吗?」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姚月唇边,她的唇今日涂了口脂,如玫瑰花瓣一般艳丽,易晓寒看着却再也移不开眼。
他垂眸看着那两瓣朱唇,嗓音微微的有些哑了,他又问了一遍,「月月,热吗?」
姚月瞳眸轻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热,似乎有什么不对。
可若说是不热,她此刻确实是热的。
头顶轻动,红绸缎被挑去,四周重新恢复敞亮。
姚月被热气熏红的脸,正大光明的显露在青天白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