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笑的风轻云淡,那劲烈的风吹的身上的皮夹克沙沙作响:「走?你要带哥去哪儿啊?去菲兹区吗?」
谢湛云嘴唇激颤。
事已至此。
兄弟二人也无需多言。
他扬高声线:「哥!我求你了!」
他将枪放下,往前一步。
「跟我走吧,我们去投靠沙虫,只要杀了贺敛,这金州……以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就像……就像霍家几十年前那样,逼的上面把金州划分出来,我们就能在北境当家做主了,这不好吗?」
谢湛云不禁哽咽:「到那个时候,谁也不敢看不起咱们了。」
谢轻舟的唇角始终勾着,听完弟弟这一席话,他心里生出一丝狐疑,望了望死寂的周遭,他一言蔽之:「老二啊,沙虫把你抛下了,是吧。」
从温天琦说,壁堡一路赶来未有异常,他就有些疑惑。
难不成谢湛云成了弃子?
谢湛云浑然一怔,大喊道:「我……我只是在等你!」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语重心长的强调,「哥,把布防图给我,我带你去菲兹区,等沙虫把金州变成战区,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再也不用捂着脖子活着了!」
谢轻舟笑容转冷。
布防图。
果然是为了这个。
图穷匕见。
看来沙虫的人还没走。
在配合着谢湛云做戏。
他望着弟弟血红的眼,淡笑着挑明。
「湛云,把布防图给你,你哥我还有命活着吗?」
话音落下,海面上涌来一股强劲的浪,冲击在他脚下的桥柱上,那震耳欲聋的哗啦声将他话中的尾音冲散,本就稀薄的兄弟情在此刻彻底荡然无存。
虚伪退去,掩藏在其中的对峙感,终于明显了起来。
他目不斜视。
清冷的月色如窗纱般披在谢湛云的肩头,他和年幼时一样消瘦,对视着大哥的目光,他沉了口气,几秒后,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待手放下时,镜片后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常。
刚才的哀求和泪意,消失殆尽。
谢湛云摆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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