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楚越也看清了形势,当时梅鹤同他讲了许多话,现在想来有真有假。
梅鹤是太后的人不假,可他未必只是太后的人。
楚宣从未下过江南,却能知道楚越的所作所为,还在这时候告诉崔千钧,那就是料定了崔千钧会同自己吵架。
那太子的目的何在?
是为了逼崔千钧站在他那一边吗?
可义父是什么性子,楚越最是了解,崔千钧不可能轻易倒戈。
楚越去了镇上买了酒,喝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他就去了西北三域的临界地,见了一个人。
此人名为玉清缘,官袍玉带,一脸佛像,最惹人的就是那股熟悉的松香。
「二皇子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玉清缘拿着摺扇,如同清风一般站在楚越面前。
楚越轻轻嗅了一下那日将他覆在身下的松香,「废话少说,玉使者好本事,能让义父无从察觉,还能进出这么多次戍甲营,你的本事,本殿佩服。」
「殿下,崔大将军是个好将军。」玉清缘实话实说:「是贵朝对不起他。贵国,也对不起殿下。」
楚越却不想听到玉清缘这样的话:「使者慎言,本殿可不卖国。」
「殿下玩笑了,本使今日能与殿下相见,是许殿下一个承诺。」玉清缘打开摺扇说。
楚越神色波澜不惊,如同一座雕像屹立在玉清缘面前:「什么承诺?」
「倘若来日崔大将军有难,西北三域必全力营救。」玉清缘胸有成竹的说。
「本殿看营救是假,」楚越一语道破:「恐怕使者想的是要我大晋从内部乱起来。」
玉清缘合上摺扇:「殿下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殊途同归。」
楚越握紧拳头,丝毫不心软:「义父就是本殿的全部,若他有难,本殿绝不手软。」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玉清缘拱手道:「今日愿与二殿下结盟,殿下意味如何?」
楚越也还了一礼:「那便愿同盟不会过早散架。」
商议好了以后,楚越就回了江南。
此时,已是中秋。
有一年的中秋夜,不过今年等待楚越的却是清冷的孤寂。
他的好义父同他的好哥哥举杯欢愉去了,空留他一人独守营帐,寸步难行。
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刚纵马回来,又喝了一夜,很快,楚越就晕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崔千钧进了楚越的营帐,「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你倒是长本事了,刚回来就喝成这样,简直越来越骄纵了。」
楚越闭着眼,并不知道崔千钧来过了。
直到第二日正午,楚越才醒过来,头疼的要死,「来人,外面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殿下,太子整兵要去翠山剿匪。」来人说。
楚越:「???」
翠山怎么碍着太子了,为何要突然清剿?
「大将军呢?」楚越担忧的问:「他没表态吗?」
来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