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老爷薪水低的意思。」
裴崖岔开这个无用的话题:
「你说你见了鬼,是怎么回事?」
管家说到此处滔滔不绝。
不过来来回回就是几句「地下爬出来的」,「惨兮兮的」,「吓尿老奴裤子」诸如此类。
裴崖只思索片刻就下了结论:
「陆清,派一队人寻地道,再把符合条件的学子找过来,让管家认一认。」
老管家捶胸顿足犯了难:
「哎哟,别认了,书院学子这么多,再认老奴就把鬼样忘干净了。」
裴崖连眉头都没皱:
「也好,陆清,给我研墨。」
陆清照做,裴崖拂袖提笔:
「记得什么,直说。」
哟,画像师啊,大理寺卿有两把刷子。
我走过去,和陆清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在老管家一大段手舞足蹈的叨叨后,裴崖画好了。
搁笔提纸,画中人面容稚嫩,弱不禁风,姑且符合鞋印主人的特徵。
我阴阳怪气地鼓掌:
「呀,小叔画功不错,就是不知道长安城里有没有——」
「大人,这个人我见过。」
陆清眉头皱得极深,细细打量画中人。
「他是林尚书家的药罐子嫡子,死者林纷的哥哥林阐。」
我:「……」
打脸一定要来得这么快吗?
裴崖用目光给了我响亮的一耳光,转头吩咐陆清:
「画像拿去给院长辨认。」
陆清领命退下,顺便带走老管家。
屋里只有我和他,他转去收拾案台。
我打破尴尬:
「没想到你还会这等技能。」
他头也不抬:「嗯。」
「挺厉害的。」
「嗯。」
「不愧是你。」
「嗯。」
娘的,你只会说这一个字吗?
我欲诉不满,陆清就稳稳当当地推门进来通报:
「大人,院长认出来了,确实是林阐,我已派人将他请来。」
「刘拥也找到一处地道口,大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