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一愣,转而笑道:
「原因只有你一人知晓,不然这些罪证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陆清。」
裴崖冷冷出声,陆清松开手直起身,站回裴崖身后。
红脸唱完了,该唱白脸了。
「动机充足,罪证充足,本官给你自辩的机会,想好了再答。」
林阐跪在地上,沉默片刻,抬头道:
「小生一心扑在科举上,只为金榜题名,现在临近春闱,全身心皆在圣贤书上,绝不会看杂书,再者,杀害亲人一案若落到小生头上,小生便不能再参加春闱。」
「其次,小生在调理身子,平日出入医馆,知生命可敬,亦定期到万佛寺祈福,做不出杀人这等事。」
「最后,小生身体虚弱……挖不出这样的地道。」
说得也有道理。
裴崖沉默,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
红白脸唱完了,我该唱什么脸?花脸吗?
裴崖见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叹道:
「嫂嫂有什么看法,可以直说。」
噢,是在徵求我的意见。
我底气足到不要脸:
「他不是。」
在场目光齐刷刷射向我,我登时有些脸热:
「要不……我们证明一下?」
裴崖点头默许。
「刘拥,你去庖屋寻两袋米来,林阐,穿上你手边的鞋,跟我出去。」
第10章
这般来回折腾,天都快亮了。
我吹灭廊中几盏灯,把两袋米搬到林阐身上。
林阐弱不禁风,被两袋米压得踉跄几步,差点没站住。
「往前走十步,放下米,换上另一双鞋,倒退回来。」
林阐应声,顶着夜风东倒西歪地走出十步。
他放下米,双手撑地气喘吁吁了好一阵,才换上放在手边的另一双鞋,头昏脑胀地倒退回来。
我提起风灯,照亮这两串鞋印。
即使不会码踪术,也能看明白这串鞋印与凶手的区别了。
凶手那边明显稳健扎实,一步一扎毫无头昏脑胀的迹象。
而林阐的鞋印跟他的身形一样东倒西歪,飘忽得毫无章法。
林阐坐在台阶上,抚着他的心口,累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