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下属猫着身子,从门口敲到床底。
清脆的敲砖声混着风的哭嚎,如鬼魂顺着地道爬上人间,只为哭诉冤情。
不多时,下属在案台角落挖开了一块空砖。
黑洞洞的地道口如鬼兽之口,似要吞噬阳间凡人。
我本能地后退几步,但被裴崖止住脚步。
「六两,六六大顺。」
「成交。」
我钻下去,蛄蛹,冒出头,呼哧带喘满头大汗。
叫人,头上的床榻被搬走。
这段地道很长,憋得我想骂人。
裴崖走过来,撞到我枪口上。
我心里打满腹稿,他敢给我按头,我直接去死鬼丈夫那儿状告他欺负嫂子!
余念未消,额头忽然一凉。
我抬起眼,惊觉裴崖正用宽袖为我拭去额头上的汗。
我呼吸一滞,他袖间的竹沥香萦绕鼻间,搞得我有些恍惚。
直到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
「这是死者林纷的房间。」
笑容瞬间消失。
这地道……不会是拖尸体用的吧?
我低头比划了一下前方的地道,宽了些,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
我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
我拉住他的衣袖:
「地道变宽了,你丶你陪我下去!」
裴崖颦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
「不成体统,再加六两!」
我觉得我要哭了,但看在钱的分上又屈服了。
我猛吸一口新鲜空气,默默钻进去。
又是一阵蛄蛹,我顶着一头杂草乱发来到了终点站——
死者汪鸣的房间。
自此,他的作案过程咱们也能大致理清楚了。
锺琅通过地道,钻进林纷房间,再将林纷拖入地道,钻入汪鸣房间。
而后趁夜深人静时,穿上底纹怪异的鞋子,扛着两具尸体走到后院,将他们扔入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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