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是世界上最短的咒?」她抬头。
光球01说:「是的,这次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有人说,名字,正是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种东西,假设世上有无法命名的东西,那它就什么也不是了。」
「发自内心的仇怨,心心念念的祈祷与祝福,恨与爱。」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名字,意味着存在,从无名到有名,就是从没有到拥有的过程。」
光球01问:「大人,您有名字吗?」
她安静了很久,说:「舒禾,我的名字叫舒禾。」
光球01笑了笑,问:「那么舒禾大人,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光之一族,我叫望舒。」
「望舒?」
或许从前他没有名字,但在那一天,光球01为自己想好了名。
她有了名字,当名字被人呼唤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为何,名字是最短的咒。
只是更多时候,她还是在世界之核的生命之流里沉默。
她无法出去,她要负责规则的平衡与运转。
她说:「我想出去走一走,很快就回来。」
原初意识:[外面很危险,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孩子,你有你自己的责任。]
她无言许久,问:「我会一直这样,不能离开这里吗?」
「规则,不能自己平衡吗?」
原初意识:[能量是有限的,你是特殊且唯一的,只有你能做到。]
盛大辉煌的生命之流在她的眼中像是褪去了色彩,变得乏味可陈,头顶的璀璨星辰仿佛变成了一双双盯紧她的眼睛。
她无法逃脱,她没有选择。
名叫使命的大山压在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在这条道路上,她看不到尽头。
望舒一直跟在她身边,只是她却渐渐看不见他了。
不知何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光球好似也开始忙碌起来,来到她身边的次数减少,他轻灵的声音被岁月酝酿的更加磁性悦耳,说的话她也有些听不懂了。
望舒说:「大人,被困在这里您不快乐对吗?」
她没有理会他。
他又道:「大人,您对我有什么看法吗?或者期待?」
她好似没有听见。
望舒沉默,他说:「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大人。」
……
她被困在名叫责任的囚笼里,嘶哑鸣叫。
笼中鸟会悲伤吗?
笼中鸟会怨恨吗?
笼中鸟会反抗吗?
她本不恨,不怨。只是偶尔想要放松,想离开这里看无数她不知道的东西。
然而,内心里的空洞却像是凶猛的野兽休憩的巢穴,曾经被邪魔沾染的黑气侵蚀了野兽的神志,将它从沉睡中唤醒。
它开始挣扎,她为自己某一天出现的毁灭世界的想法所震惊,但是这一个念头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无法消弭,幼苗茁壮成长。
*
她抱着双膝看着面前的光幕,光幕随她心意变换着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