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净室里出来,柳凝雪左右看了下,发现净室后还有个人高的门,不过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通过缝隙隐约能看见一条通道,往后面的房屋而去。
那些房屋都没点上灯,看着阴森可怖,柳凝雪没敢过去,她抱着衣服又回了房间。
彼时,谢玄淮正拿着一块玉在刻着什么,这块玉他从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刻着了。
听到开门声,他抬眸望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去刻了。
柳凝雪不清楚他在刻什么,也兴趣问他,她将衣服放到一边,对他说:「你要去沐浴吗?净室那边有水。」
谢玄淮道:「你不说你要洗吗?」
柳凝雪道:「不洗了。」
谢玄淮问:「为什么。」
柳凝雪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你想就去吧。」
谢玄淮继续刻着手中的玉默言不语。
半夜,柳凝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本来她是极为害怕的,迟迟不敢入睡,可谢玄淮一在自己身边躺下,她就变得安心了许多,睡觉的时候也忍不住往他那边靠近了些。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锁骨上,可由于她太困了,实在睁不开眼睛,便随意伸手摸了摸。
谢玄淮以手支着脑袋侧躺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怀里的人,她脖子上戴着他亲手刻的玉,青绿的玉和她洁白的肌肤相应,极为养眼,他颇为满意地欣赏着。
这时,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谢玄淮脸色沉了沉,只听门外的妇女,道:「熄灯了,应该是睡着了。」
「动手……」
第50章暗处
话落之后,就再没声音了,谢玄淮安静了片刻,随后埋首在柳凝雪胸前闭上了眼睛。
屋外,妇人将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听到里面的动静,许久过后都听到响动,她转身低声对男子道:「睡着了。」
男子点了点头,随即,他拿着一根细竹上前,将尖端扎破窗纸,接着开始往里吹白烟。
持续了几分钟,男子将竹管抽出来,对妇女说:「应该可以了。」
妇女点了点头,走到房门前,正想推开门,忽感身后有一道视线在凝望着自己,冰冷的视线让人触之发麻,她回头看去,就见原本该在房里被迷晕的谢玄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他站在对面的屋檐上,双手抱剑,束起的马尾迎风晃荡,神情冰冷异常,一双冷沉的红瞳正静静凝视着自己,犹如深渊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妇女吓得啊一声瘫软在地上,男子正奇怪她的反应,跟着她回头看去,也吓得跌倒在地上。
悄无声息出现在你身后的,不是鬼是什么?
……
清晨朝阳正盛,日光斜照进房内,日影疏疏,柳凝雪悠悠从睡梦中转醒,她翻了个身,忽感肩上一痛,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痛啊。」柳凝雪喃喃了一声,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身边的谢玄淮不知何时就不见了。
她愣了一下,内心不免升起些微恐慌,但这些恐慌都被肩上的疼痛所充斥了,她下了床,从桌子上摸到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的右肩照了起来。
这一照便见自己皙白的肩上不知怎么出现了一个鲜红的齿痕,那几颗牙印倒映在铜镜里,尤其最边缘的两颗牙印最深。
柳凝雪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床榻,心中隐约对自己身上的牙印有了猜想,她放下铜镜穿好衣服。
不多时,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柳凝雪走到门边将门打开,见到的却是个陌生的妇人和中年男子。
她立即变得警惕起来,问:「你们是谁?!」
妇人笑道:「姑娘别着急,我们是王妇的邻居,昨晚她过去托我们照应一下你们,他们两口子去探望女儿了。」
妇人笑容和煦,很是亲人,但她说的话,柳凝雪却是一点都不信的,怎么会有人在客人还住在自己家的情况下去探望女儿。
妇人道:「姑娘,跟着我们去我家吧,我们也能把姑娘照顾得很好的。」
谢玄淮不在身边,本该不要乱跑得好,这种情况更应该和认识的人待在一起,可是看妇人和中年男子热情到她不能拒绝的样子,她是逃不掉了。
「好。」柳凝雪应了下来,她道:「不过,我要收拾一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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