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在我靠近他时,坐在地上捂住腹部的男人突然暴起掐住我的脖子,枪指着我的额头,好在没有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眼花导致悲剧的发生,认出是我后干脆利落地晕倒了。
nbsp;nbsp;nbsp;nbsp;“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你太重了。”
nbsp;nbsp;nbsp;nbsp;艰难地背起他,我抱怨:“就不能多走几步路晕在我家楼下吗,以为自己和小时候一样瘦瘦的又可爱?我背不动你了。”
nbsp;nbsp;nbsp;nbsp;“闭嘴。”
nbsp;nbsp;nbsp;nbsp;原来他一直在闭目养神没真晕过去,听到我的话就要下来,被我拦住。
nbsp;nbsp;nbsp;nbsp;“你还是老实点吧,杀手做到你这份上没救了。”
nbsp;nbsp;nbsp;nbsp;当时我正在读大二,住在即将在五个月后被歹徒炸掉的小房子里,那是一个长条状的空间,东向的窗户一天都照不到多少阳光,马桶间的对面是只有一口炉灶和水池的厨房,再往前的居住区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这样就塞满了,我的书乱七八糟地堆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多一个人连下脚地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小伙伴醒来后,看到我的房间直接开启嘲讽模式。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nbsp;nbsp;nbsp;nbsp;“是的,起码我不会跑到朋友家楼下求庇护,连个栖息地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嗯,我们的相处模式就是互怼。
nbsp;nbsp;nbsp;nbsp;这是我们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我们一直掌握着彼此的消息,但默契的从不打扰,除非像今天这样有人马上就要挂了。
nbsp;nbsp;nbsp;nbsp;他坐起来查看自己腹部的伤势,铁架床不满他剧烈的动作幅度,摇晃的床脚差点把人扔出去。
nbsp;nbsp;nbsp;nbsp;“小心点,这是楼上留学生回国后送给我的床,她接收之前还历经两位主人,别给弄坏了。”
nbsp;nbsp;nbsp;nbsp;一听这张床上睡过那么多人,小伙伴的脸色可以和他的眸色媲美——他的洁癖比较严重。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他提高了音量。
nbsp;nbsp;nbsp;nbsp;“一个孤儿在东京打拼住这种房子很正常吧,我不能违背设定啊,再说卖惨有助于得到老年人的喜爱。”
nbsp;nbsp;nbsp;nbsp;我想成为绪方严一的弟子,听说他老人家最爱资助贫困好学的学生,为此这几天我连du场都不去了,纯靠打工维持生计还助学贷款,三天饿九顿。
nbsp;nbsp;nbsp;nbsp;只要成为绪方严一的学生,被他介绍给在东大附属医院任职的教授,之后顺利留在医院,那大学几年过得苦点都是值得的。成为东大医院的医生对普通人来说可是彻彻底底的跨越阶级,我耍个心眼而已。
nbsp;nbsp;nbsp;nbsp;“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要当好人呢。”
nbsp;nbsp;nbsp;nbsp;他冷笑着拿起我准备好放在一旁的香烟和打火机,燃烧的火星在只有玄关灯开着的房间里格外明亮。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开灯?”
nbsp;nbsp;nbsp;nbsp;“对面楼有个偷窥狂,我在研究让他的价值最大化,所以还不能动,假装被吓得惊魂不定的少女喽。”
nbsp;nbsp;nbsp;nbsp;我在纠结,是让偷窥狂被最近对我格外上心的警察,萩原研二发现制服,打消他对我的警惕,还是让他的胆子更大一点发展成入室伤人,然后上头条让老师同学对我的怜爱增加。
nbsp;nbsp;nbsp;nbsp;还是第一个吧,上新闻太丢脸了。
nbsp;nbsp;nbsp;nbsp;小伙伴对此作出犀利评价:“你和我一起走,说不定比我先拿到代号。”
nbsp;nbsp;nbsp;nbsp;终于暴露在小巷守株待兔的真实目的了,“你想让我加入你们组织?再次成为你的伙伴?”
nbsp;nbsp;nbsp;nbsp;“就不能只是你的外援吗。”我不想掺和太多。
nbsp;nbsp;nbsp;nbsp;他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手撑在床上身体后仰,慢慢活动脖子四肢。赤裸精壮的身躯上的伤口已被我处理好,活动时缠上的绷带几乎要被肌肉撑开撕裂。
nbsp;nbsp;nbsp;nbsp;他在思考该怎样说服我。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你觉得你的思维正常吗,是人类吗。我们这种人走在街头,所有人在我们眼中都是待宰杀的猎物,吃草的狼只会饿死,不会变成羊羔。”
nbsp;nbsp;nbsp;nbsp;他说:“这个任务结束我将成为组织在霓虹的负责人,我需要一个助手,一个心腹,你来帮我。”
nbsp;nbsp;nbsp;nbsp;找人帮忙说的跟老板施舍就职岗位一样。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个让他差点挂掉的任务很值。
nbsp;nbsp;nbsp;nbsp;十八岁加入组织同年拿到代号,一步步成为tkler,二十四岁打入真正的“内部”,小伙伴干得不错嘛。
nbsp;nbsp;nbsp;nbsp;他心里的火一直都在燃烧着,要把所有的一切烧尽为止。
nbsp;nbsp;nbsp;nbsp;组织对他的意义大概是引火的树枝吧。
nbsp;nbsp;nbsp;nbsp;“不是效忠组织,是效忠我,为了我们的友谊和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捕猎。”
nbsp;nbsp;nbsp;nbsp;一根银色的长发随着他刚才转动脖颈时掉在我的床单上,我想我们的“友谊”也只有一根头发那么轻吧。
nbsp;nbsp;nbsp;nbsp;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