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冷眼盯着欧远,眼神如刀,锋芒毕露。
大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顾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欧远站在原地,双手微微颤抖。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衣领。他张了张嘴,却不出声音。
欧阳烁终于沉不住气,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
“你这是装什么哑巴?被人污蔑的时候,连一句辩解都不会说了?”
这一声暴喝惊醒了欧远。
他看了眼父亲阴沉的脸色,瞬间明白了其中暗示。
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认。
“顾煜,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
欧远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顾煜冷笑一声,转身对女帝道:“皇上,这封密信是从冯霜房中搜出。虽然他把大半烧毁,但上面的北相印章依然清晰可见。”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女帝手中那封残缺的密信上。
纸张已经泛黄,边缘有明显的烧灼痕迹,但那鲜红的印章却格外醒目。
女帝将信展开,示意在场众人传阅。
“北相,这件事你该给个说法了吧?”
女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欧阳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请皇上明察,这分明是陈业伪造栽赃。此人居心叵测,还请立即将他拿下,以正视听!”
“这枚印章,”女帝指着信上的印记,“据我所知,天下难有仿制。”
在场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众所周知,欧阳烁是武将出身,字迹难看,平日公文都是他人代笔。
正因如此,他的印章极具特色,从未有人能够仿制。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欧阳烁强压怒火,额头青筋暴起:
“陈业此人诡计多端,明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区区一枚印章,想必也难不倒他。”
苏韵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
“皇上,此事必有蹊跷。陈业与镇国府素有仇怨,若真有这等密信,为何不早日揭?反而还说冯霜是烈士?这其中定有猫腻。”
顾煜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众人:
“正是因为刚打退敌军,欧远又成为望江城主将。若揭露冯霜是叛徒,军心必然动摇。更何况,北相在北魏地位尊崇,若指认他通敌叛国,朝野震动。我与四公主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稳定大局。”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今日之所以说出真相,只因你们反咬一口,诬陷我等谋杀!”
顾煜运足内力,声音传遍广场每个角落。
众人听罢,无不震惊。镇国府一向高高在上的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弦月楼上,赵玥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早就听闻望江城一战蹊跷,看来果真如此。”他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