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看着她,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懒散的笑,但眼底的光却渐渐深了几分,像是无底的深井,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风轻轻吹过,吹乱了两人的发丝,路灯的光芒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街角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错在一起,像是缠绕的命运线,无法挣脱……
第104章
沈放看着她,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慵懒的笑,但眼底的光却渐渐沉了几分,像是冬日深潭里泛起的寒意:「唐旭,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了,他现在的名字叫Eric。」
林星澈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锋利,像是刀锋出鞘:「唐旭。」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每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沈放的目光微微一暗,像是被阴云遮住的月光,他抬手轻轻拨弄着桌上的菸灰缸,指尖微微颤抖着:「除了我跟你说过的,你还知道多少?」问这话时,他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仿佛那里有他不敢直视的东西。
「你姐姐给我看了那些田字格本,知道他派人监视你,甚至知道他想把你据为己有,或者是,那种超越情欲关系的占有。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了,之前合意村的那些事情,跟他逃不了干系。」林星澈顿了顿,贴上沈放的耳边,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要不你就从了他吧,说不定能解决问题。」
沈放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精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噎住了,连眉眼都不自觉地绷紧,他伸手抱住林星澈,目光沉冷,带着一点说不出口的疲惫和厌恶。
「从了他?」他语气发涩,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对人没有爱,只有控制,他要的从来就不是我这个人,是把我困在他手心里,看我挣扎,看我屈服,那样他才满足。」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点冷笑,却比哭还难看,「他不是病态,是彻底烂透了。那种人,爱和欲都已经分不清了,只剩下占有。就像个剥皮的标本师,只想把人挂在墙上,证明是他的。」
林星澈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慢地抱住他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那里层层叠叠的新伤复旧伤,而心里的伤,她抚摸不到,却可以深深地感受到。
沈放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像是想藉此压住心里的某种恶心。他低声说:「我查了他这么多年,他生活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私情记录,不是他自律,是他从来不把人当人。他要的是工具。星澈,我也曾经是他手里的工具,只不过,这个工具不听话。」
林星澈抬头看他,眼里有点复杂,又有点不舍,但她依然笑了一下:「你说得这么恶心,,你还真……怕过他?」
「我不怕他。」沈放闭了闭眼,声音压得低极,「我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和他有交集,我的人生是不是会干净一点。至少,不至于每天睡醒,都觉得像刚从泥里爬出来。」
林星澈怔了一下,没有再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那我们就把这滩泥,全都烧干净。」
「这里也是他的地盘吧。」她环视四周。
沈放点点头,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他很狡猾,从不露面,所有交易都通过中间人完成。我已经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无奈,「但他一直没露面,但我现在不知道他是故意不出现,还是在国外回来的路上。」沈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伸手在口袋里摸出烟,在暗巷中明明灭灭。
「我倒是有个主意。」林星澈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像是冬日阳光下的雪花,明亮而锋利,「既然他对你有那种变态的占有欲,那我出现,肯定会刺激到他。」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快的节奏,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而不是一场可能危及生命的博弈。
沈放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从她明亮的眼睛扫到微微上扬的嘴角,最终叹了口气,那声音里藏着无奈,也藏着一丝温柔:「你倒是不怕。」
「我怕他干什么?」林星澈笑得更加明媚,眼睛弯成了月牙,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这么多年,他不也没弄死我吗?」她的语气轻松,却掩饰不住话语下的坚定,像是在黑暗中燃起的一簇火焰,微小却顽强,「再说了,我还想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爸爸,害我弟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沈放神色一凛,他迅速抓住林星澈纤细的手腕,力道刚好在疼痛与保护之间。
「有人嚟咗,」沈放突然转为粤语,声音压得极低,热气拂过林星澈的耳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只会讲粤语同英文。」
林星澈明白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表情,脸上的紧张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而神秘的微笑,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带着异国风情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