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被左卓然护着,等见到那和村里干净的小院差不多的屋子时,不禁弯了弯唇,「你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啊。」
左卓然低眸看了夫人一眼,温声之间有些得意,「内有干坤。」
不过那干坤到底是什么韩锦是看不出来的,反正进去只觉得温度适中,不觉得方才在竹林中那样寒冷。里头种植了许多草木,在这样的寒冬中,竟然打理得如同春日一样。
「怎么做到的?」小院并不大,韩锦转了一圈追着左卓然问。
世子却是泡着茶水,噙着笑将头一杯茶放进韩锦手心,「不可说。」
韩锦撇撇嘴,「不说算了。」
她素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问这话也是好奇,可能左卓然说了她也听不懂,或者是说了过两日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这事情了。
不过就是忽然兴头起来,找左卓然说上两句话罢了。
「今天好好歇息一番吧,明日我去城中有事,你在府上难免会见到人,到时候让榴月多注意一下。」左卓然抿了几口,放下了茶杯,顿了顿又补,「若有人欺负你,尽管欺负回去,天塌下来我给你兜着!」
韩锦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你这人怎么老想着我被人欺负?」
左卓然冷哼了一声,想起母亲的惨死,垂下眸光手指在玉杯上慢慢摩挲,「这王府里头的人可没什么好人,夫人太蠢,容易被骗。」
他说的极其认真,听上去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韩锦也哼了一声,「我不蠢。」
深宫大院里头的肮脏事情她在话本子上面看过,虽说在京城没听说话世家大族后宅有什么肮脏事情,就算是有也不会传出来。
韩锦也不是没心眼。
那些个人想谋她,她不理会就是。
左卓然闻言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就在敷衍——嗯嗯嗯,不蠢。
「哎,你用什么眼神看我。」韩锦不服气,「我要是容易被人陷害,怎么在朝廷上混这么久的?」
听了这话,左卓然不禁轻笑了一声。
背后有人撑着,朝廷上那些个蠢家伙谁敢惹韩锦。再者,她整日都在军营里头打架,有什么计谋好斗的。出了事情,还是打一架解决来的快。
想着,左卓然竟然顺从地点点头,「说的是,夫人在朝廷混这么久,怎么说都是有些本事的。」
韩锦得意洋洋,「那是,就算我真被欺负了,大不了我把那人打一顿好了!」
左卓然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韩锦不明所以,「怎么,不能打人啊?你不是说了,出了事情你兜着么?」
左卓然点了点头,笑了出来,「自然是为夫兜着,这王府里头的人都是西北的豪放女儿郎,个个都慓悍得很,解决问题有时候也喜欢打一架解决的,夫人尽管打。」
端着糕点进来的榴月一脸汗颜。
世子又在忽悠夫人什么?
西北虽然民风慓悍,但是女子也不至于像越国那般呀!更别说是王府里头,都是有些家世的女子才能进来的,怎么可能解决问题是靠打一架的?
榴月看着韩锦认真地点头,显然一副听进去的模样,不禁扶额。
也罢。
「世子,夫人,外头求见的客人全都回绝了。」榴月将端过来的糕点放在桌上,「午膳是咱们在小院中做,还是……」
「今日不出去。」左卓然淡声道,说明意思。
「那夫人与世子稍等一会儿。」榴月点点头,退了出去。
榴月出去之后,韩锦歪头问他,「你以前,都是这样自己做饭的吗?」
「有时,大多数是在军营之中的。」左卓然风轻云淡。
其实他很不愿意想起那段时光,母亲去世不久,恭亲王就扶了那红玉做了正妃,若不是他世子的位置是皇家定下,恭亲王不可随意改动,恐怕这世子的位置都要被那女人抢去给她儿子!
不过现在想不想起都无所谓了,他不需要这位置,也已经记不清当初怎么过来的。
见左卓然这模样,韩锦也不想再多问勾起他的伤心事,环顾了一下屋内四周,觉得甚是风雅,「世子对住的地方可真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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