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宁定睛瞧那里头,呼吸一滞。
里头并非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反倒都是些寻常的小物件。
看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小儿爱玩儿的拨浪鼓,铃铛,保佑平安的小金锁,玉圈,练字的毛笔,小砚台,以及各种各样小孩爱玩儿的东西。
与其他不同的是,拨浪鼓丶金锁丶玉圈都有两份。
裴予宁望着那些东西,突然笑了,笑得惨然。
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割破了一半,墨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份水光。
舌尖顶着上颚,拿起了那拨浪鼓,明明在他手中轻如羽毛,但却令他感觉好似千斤重力压在他手上。
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微微晃动鼓面,「咚隆咚隆」的声音在寂静的延华殿里响起。
也震响了他的记忆。
「主持,为什么那小孩哭闹的那般厉害?」
主持望着面前不过三岁的孩童,解释道,「他哭着想让他娘亲给他买过拨浪鼓呢。」
「拨浪鼓?」孩童懵懂的眼神满是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娘亲又是谁?」
这是他第一次问出娘亲,可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主持说,「拨浪鼓等你师兄下山了便给你买一个,而你娘亲……」
主持没说出的话,孩童明白了。
他没有娘亲。
后来师兄还是给他买了拨浪鼓,可他却只摇了摇便再没有碰过。
因为他见过太多娘亲给孩童买拨浪鼓了,唯独他,没有娘亲。
147你为何不说出她的名字?
主持没说出的话,孩童明白了。
他没有娘亲。
后来师兄还是给他买了拨浪鼓,可他却只摇了摇便再没有碰过。
因为他见过太多娘亲给孩童买拨浪鼓了,唯独他,没有娘亲。
这一夜,裴予宁将自己关在了延华殿,谁也未见。
只第二日出来时,整个人好似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那变化又不太明显。
张全福小心翼翼的伺候陛下上朝,又偷摸着打量裴予宁脸色。
也不说是有多高兴,只是以往陛下的神情是温和又带着几分疏离的。
如今那几分疏离反倒减退了些许。
不过他身为陛下身边的第一人,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而且昨日陛下还是从太后那过来后才发生异常的,那指不定又是两母子之间的事情,他更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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