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万春还安排了人坐袁二身边,伺候他喝酒。被袁二一瞪,改了主意。不过他自己在见了小七后也不想这么干了。
小姑娘眼珠子黑黝黝的,看过来的时候多单纯啊。
他这样搞,显得他像个老不正经。
「什么怎么样?」许新明知故问,木着一张脸。
乔连:「我都听说了。」他平日在家里被拘着读书,也是偶然听云起谈起袁二最近被家里押着相亲,这才跟了出来。
许新心里清楚她和袁二无望,并不做幻想,可是感情这种事,并不能控制住。
她和袁二是青梅竹马,比他还大上一岁。袁家老太太也曾动过将她和袁二撮合在一起的念头。
袁二小的时候,混得很,不分男女,谁惹毛了他都得挨他拳头,许新就被他打过。
长辈们怕他犯浑,不提婚娶之事,连玩笑话都不敢开。袁小妹敏锐,听她祖母和爹娘闲聊,心里就记住了。回头同许新说了。许新心里高兴,她是喜欢袁二的,面上却故作
不在意。
随着年岁渐大,旁的女孩都来了癸水,唯她一直没动静。后来连小她三岁的袁小妹都来了。她才开始着急了。
袁夫人只当她来的迟,她当姑娘那会就是十七岁来的,也是把家里都急死了。
涉及女孩儿的私事,许新非常难为情。老太太忧心,请了大夫来看。大夫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说再等等看。又过一年,又寻访了专治妇科的医女圣手。将人脱光了仔细检查,许新都快羞死了,医女说她并非石女,偏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
所有人都知道,女孩儿不来癸水就意味着生不出孩子,没有孩子,将来于婚姻有碍。
这几年,袁老太太一直积极的为许新寻访名医,却再也没有意无意的将她和袁二往一块撮合。
许新也不会叫长辈为难,只当没这回事,整日嘻嘻哈哈的将自己当成假小子。
倒是因为她频繁看大夫,袁二当她身子不好,对她比亲妹妹还照顾,耐心体贴。
许新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今年已经十九了。渐渐看开了,也不再心焦的寻医问药了。
因为她情况特殊,袁老太太和袁夫人为她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掐着手指头,挨个看过去,也寻到两三个还不错的。有袁家做靠山,她夫家也不敢欺辱她。只是有一条,她嫁过去做正妻,但也不能让夫家绝了后,妾室可能还是要娶一房的,至少得有个儿子。
袁夫人宽慰她,不说别的,等她将来老了,也是要有孩子养老送终,继承家业的。
许新不语,当夜绞了头发要当姑子。可把袁家人吓坏了。
后来袁大都督拍板,要她嫁给袁二。
谁知许新反应更激烈,竟以死相逼,求袁大都督收回成命。她是喜欢袁二,但不想害了袁二。况且袁二对她并无男女情。
袁老太太心里直呼,可惜了这么个好姑娘!
但是亲疏远近,老太太做不来圣人,袁二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嫡亲曾孙也不能出自妾室,将来会被人笑话的。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袁二正同友人在外行猎,对此一无所知。
后来几番拉扯,袁家长辈同许大哥一起商议,决定等袁二娶亲,让她作为平妻也一同嫁给袁二。
许刺史为官二十载,勤政爱民,后积劳成疾,病死任上。地方官民都对其敬重有加,还曾自发为其塑了金身。看在其父的面子上也会优待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