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平时不是连吵架都觉得是浪费精力和时间吗?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听到她这位恨不得原地趴着当王八、睡到地老天荒的兄长跟凡人……动起手。
明知道要被罚,要惹一身麻烦事,但还是动手了。
而且,这可是被罚禁止下凡诶?
对他来说不应该是和要他连续加班一个月无休一样的大事吗?
神情郁郁低落失望,被阴雨笼罩的状态一连维持大几个月才对啊……
怎么现在到了他的嘴里,忽然就成了轻飘飘的“没事”?
他真没被夺舍吧……
还是说……
果然有点问题啊?
来自老妹的质疑已经要突破天际,文隽又一次摸了摸鼻子,决定无视。
他抬盏,向莺芝一举:
“对了,还没恭喜你,劳有所获,该得尽得。”
莺芝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也端起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谢谢。”
文桐从头脑风暴中脱出时,两人已经各自饮下了满杯。
她看向莺芝:“你不是不喝酒吗?不用为了配合特地喝的,按照你的习惯来就好。”
“不妨事。”莺芝笑道,“今日机会难得,可以喝一些,也算应景。”
文桐眼睛一亮:“那感情好,来来来,我也喝,我们一起——”
天庭的年终大会,一年一度,规格自是不必提,虽和其他宴会不同,要更庄重些,但歌舞节目等也都是不会缺席的。
舞乐叮啷,觥筹交错,忙碌了一整年的仙人们得了这个机会,个个都非常沉浸,喜笑交谈声充斥此间。
人影攒动,偏角落的一桌里,三位仙君正分居桌边,气氛和谐。
——和谐,确实是挺和谐的,如果排除掉两个已经快要贴在一块、嘀嘀咕咕从盘古开天扯到财神殿一个仙君爱上了霉仙从此金光被吞噬的女仙的话。
“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哥这个人是个什么鬼东西……”文桐脸颊被酒意熏得通红,一个劲往莺芝那边靠,“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那不管有多麻烦都无所谓,但凡是他不愿意做的,他连看一眼都懒得,整就一个听不见人说话的臭石头——”
“就前阵子,他非要给上头提什么建议,说推动今年的大会考核改制,为了这个,愣是写了好久的策划——可是我之前让他帮我批两份文书他都不干!就写两个名字的事儿啊……死摆子。”
文桐骂骂咧咧:“也就文曲殿工作多,能压着他,要是让他去了你们姻缘殿,或者真的去了送子殿,那他估计能直接把部门搞倒闭!”
莺芝也有些迷迷瞪瞪,她原本就不太喝酒,酒量也高不到哪里,几杯就直接缴械了,灵魂出窍一样。
虽然她的状态看起来比撒酒疯的文桐要好上很多,但实际上也已经几乎处于理智宕机的状态中了。
“姻缘殿……也很忙。”莺芝认认真真纠正文桐,“不会倒闭。”
“你说不会就不会吧。”文桐的重点显然不在这儿,又一杯灌下去,她重音重复,“反正他真的是个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