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整个人眉飞色舞,喜悦轻易感染了宋泽兰,宋泽兰也替她欢喜,不过也担心她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哪怕她说自己没事,还是检查了她的身体,又仔细给她把脉,确定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下来。
nbsp;nbsp;nbsp;nbsp;她胸口有铠甲护着,已经不疼了,倒是腿上有几处明显的淤青,宋泽兰碰不得那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便让她自己擦药。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这点儿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媳妇儿在一旁盯着,她只能耐着性子给自己的伤口涂抹,抹完药又在宋泽兰的监督下一直揉到药膏化开吸收,传来热乎乎的感觉才作罢。
nbsp;nbsp;nbsp;nbsp;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饭菜都快凉了,再热的话口感不好,赵大娘在外面急的都想敲门催促她们了。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没有在床上吃饭的习惯,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小半碗粥,便过去看雪人。
nbsp;nbsp;nbsp;nbsp;白白胖胖的雪人看起来很可爱,她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蹲在地上用木桶里剩下的雪做了两个巴掌大的小雪人,一左一右放在了大雪人身边。
nbsp;nbsp;nbsp;nbsp;赵大娘啧啧称奇,她真的没想到看起来端庄沉稳的少夫人也跟大小姐一样童心未泯,不过她敢逗弄祁幼安,却不敢打趣宋泽兰。
nbsp;nbsp;nbsp;nbsp;若惹得少夫人害羞躲着不见人了,那就是她老婆子的罪过了。
nbsp;nbsp;nbsp;nbsp;日后被夫人知晓了,说不得也要骂上她两句。
nbsp;nbsp;nbsp;nbsp;毕竟少夫人信守提亲时的承诺,以坤泽之身陪着大小姐在边关受苦受难,夫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把少夫人看的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重要了。
nbsp;nbsp;nbsp;nbsp;却不知赵大娘不敢调侃,祁幼安敢,她吃完饭找过来,看了看她媳妇儿,又看了看她媳妇儿手下的小雪人,顿时乐了,“不愧是我媳妇儿,也没长大啊。”
nbsp;nbsp;nbsp;nbsp;赵大娘听到她的话心下一慌,生怕祁幼安把她抖出来,好在宋泽兰是背对着她们的,她没好气地瞪了眼祁幼安,便迈步走开了。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挑了挑眉,果然,就应该早些把自家媳妇儿也拉上贼船,如此,赵大娘就是吃瘪的那个人了。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蹲久了有些头晕,扶着大雪人缓缓站起来,便发觉腰间多了一双手将她圈住,而某人也笑嘻嘻将下巴搁在了她肩头,“姐姐……”
nbsp;nbsp;nbsp;nbsp;往日她都是唤宋姐姐的,宋泽兰呼吸一滞,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起来,眩晕感尚未完全褪去,又被砸得空白了一瞬,好半晌才忍着欢喜甜蜜找回自己平和沉稳的声音,“作何?再没完没了拿我寻开心,这次战事汇报便休想让我代笔了。”
nbsp;nbsp;nbsp;nbsp;“咳咳……”
nbsp;nbsp;nbsp;nbsp;她的话一下子戳中了祁幼安的死穴,也不敢将赵大娘被气走的话说给她听了,连忙认错,“不不不,我错了媳妇儿,以后我再也不说了,还是你给祁朝燕写战报吧,我……我有些困,要睡了,也没空见席景盛,待会儿他回来了你替我见他吧。”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尽量忽略脸上的热意,微抿唇角淡淡嗯了声,“好,你去睡吧。”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怕磨蹭一会儿她改变主意了,只得依依不舍撒开手,“那啥,媳妇儿你上报军功的时候记得多夸夸我,这次的破敌之策可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便又说了声好,等她回房后,便让赵大娘送茶水去书房。
nbsp;nbsp;nbsp;nbsp;她随之也去了前院,一会儿赵大娘便将茶水和糕点送了过来,见她坐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便知她又在帮大小姐做事了。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一个负责带兵打仗,一个专心军中日常内务,赵大娘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大小姐和少夫人真是般配极了。
nbsp;nbsp;nbsp;nbsp;她也希望她的女儿小月和姓席那小子以后成亲了,也能恩恩爱爱过日子。
nbsp;nbsp;nbsp;nbsp;书房里不及卧室暖和,赵大娘估摸她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便又送过来好几盆炭火,确保屋里暖暖和和,不会冻坏了少夫人。
nbsp;nbsp;nbsp;nbsp;过了正午,祁幼安正睡得不知天昏地暗,席景盛已带着队伍得胜归来,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回城。
nbsp;nbsp;nbsp;nbsp;他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来到小院将昨夜的战绩详细汇报,还着重夸赞了赵雪生真人不露相,看着弱的不似乾元君,初次杀敌却表现的十分英勇,蛮军主将的头颅便是她杀了亲卫偷摸溜进主帐砍下的。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虽与赵雪生不怎么接触,却也从祁幼安口中听过上一世的事儿,对赵雪生能有如此表现倒是不惊讶。
nbsp;nbsp;nbsp;nbsp;她按照以往的惯例对一些立功的小兵酌情奖赏,至于立斩将大功的赵雪生和席景盛,则会如实上报给祁朝燕。
nbsp;nbsp;nbsp;nbsp;席景盛汇报完便回去休息了,宋泽兰让**卫将晚上举办庆功宴的命令传达下去,自己则去了伤兵营。
nbsp;nbsp;nbsp;nbsp;伤兵营充斥着血腥味和各种药味,宋泽兰刚踏进去便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她捂着口鼻尽量忽视胃里的恶心感,在里面转了一圈。
nbsp;nbsp;nbsp;nbsp;昨夜他们是突袭,蛮军没有任何准备,故而受伤的士兵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瞧见众人忙得过来,她便不打算帮忙了。
nbsp;nbsp;nbsp;nbsp;走出营地,远离那些她现在受不住的气味后,便扶着一棵树呕吐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早上没吃什么,也没吐出什么,用手帕擦了擦嘴便准备回去,却是刚抬脚就被叫住了。
nbsp;nbsp;nbsp;nbsp;“小宋啊……”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回头,就看到李军医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同为大夫,李军医的医术也不差,心知对方已经猜得七七八八,她便也不想着瞒了,扯出一抹浅笑道:“李伯,还望您帮我瞒着,暂不要告诉任何人。”
nbsp;nbsp;nbsp;nbsp;李军医神色愈加复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你且回去好生休养吧,他日若想回来,咱们这里随时欢迎你。”
nbsp;nbsp;nbsp;nbsp;世人对坤泽君向来存有偏见,李军医这人亦是如此,哪怕见识到了她的医术,也看到了那些坤泽君的辛苦和付出,却也一直别别扭扭,与以她为首的坤泽君们泾渭分明,哪怕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只是维持着表面客气罢了。
nbsp;nbsp;nbsp;nbsp;而今能说出这种话,着实是难得,宋泽兰愣了下,接受了他的好意,微微欠身道:“那便多谢李伯了。”
nbsp;nbsp;nbsp;nbsp;李军医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回去的路上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