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既然老巫婆对她用了这种手段,也表明了老巫婆不会立即要她死,她痛苦地皱紧眉头没出声,眼泪却被疼痛逼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今日她若不死,来日必然要杀了这个老巫婆,为她和华姐姐报仇。
nbsp;nbsp;nbsp;nbsp;裘袅袅想弄死老巫婆的心思都快压不下了,却不得不垂下眸子示弱,身体疼的快要痉挛深深吸了口气才稳住语调:“巫主大人现在杀了祁幼安,就不怕我们走不出南境走不出东启吗?她母亲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nbsp;nbsp;nbsp;nbsp;大巫师阴翳的视线扫了一眼犹在微微震颤的箭羽,眼底的忌惮一闪而逝,很快幽深森寒看死人般的目光又凝在了裘袅袅脸上,“七公主倒是聪明了一回。”
nbsp;nbsp;nbsp;nbsp;侮辱性极强的巴掌落在裘袅袅脸上,拍了拍,没发现她有任何反抗之意,大巫师才冷冷笑了,在她耳边低声蛊惑道:“七公主,想想你来东启的目的,你的母皇和西越子民如果知道他们的公主殿下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他们,他们该有多伤心啊。不过你只要杀了那个上品乾元君将功赎罪,本巫主便既往不咎,你依旧会是地位尊崇的公主殿下和圣女大人,荣光无限,本巫主也会替你解了这蛊毒。万蛊噬心百日而亡,七公主应当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吧?”
nbsp;nbsp;nbsp;nbsp;冰冷的气息在耳边吞吐,宛如数万条冰冷的毒蛇缠身,裘袅袅控制不住战栗,她闭了闭眼,“……知道了,我一定杀了她,将她的脑袋献给巫主大人。”
nbsp;nbsp;nbsp;nbsp;“不要耍花招,本巫主会在巫神殿里等着七公主的好消息。”
nbsp;nbsp;nbsp;nbsp;大巫师警告地说道,下一瞬便抓起她的肩膀直接朝祁幼安那边丢了过去,距离太远,又猝不及防,祁幼安飞奔过去的时候裘袅袅已经撞在了石壁上,又砰地落在地上,整个人登时就不省人事了。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从她后脑勺上摸了一手的鲜血,慌忙去探她的鼻息,那大巫师便已抓住两个巫使纵身一跃,几个弹跳转眼间消失在了上方出口。
nbsp;nbsp;nbsp;nbsp;府卫们纷纷射箭,也没能拦住他们,只合力击杀了剩下的那个巫使。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顾不上拦人,察觉裘袅袅鼻息尚在后松了口气,“谁身上有药借来用用,快些。”
nbsp;nbsp;nbsp;nbsp;很快七八只手都递了药过来,祁幼安随便接了一瓶金疮药让众人转过身去,熟练地给裘袅袅上药包扎。
nbsp;nbsp;nbsp;nbsp;给明韶华包扎就撕了她里衣的大半布料,待给裘袅袅包扎好伤口已经不剩不多布料了。
nbsp;nbsp;nbsp;nbsp;看起来破破烂烂,与林南枝扮得乞丐更胜一筹,好在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小将军依旧是英姿飒爽光鲜亮丽的。
nbsp;nbsp;nbsp;nbsp;头顶的出口距离地面约有几十米,没办法再追上去,且救人要紧,于是一行人便原路返回。
nbsp;nbsp;nbsp;nbsp;出了山洞便找到各自的马,祁幼安的黑鹭给了二狗子,便借了府卫的马,与裘袅袅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往回赶。
nbsp;nbsp;nbsp;nbsp;她原以为二狗子们已经走很远了,没想到才跑了一会儿就遇到他们了。
nbsp;nbsp;nbsp;nbsp;看到二狗子牵着马,林南枝举着火把,而马背上的明韶华已经趴在马背上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祁幼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先给了二狗子几鞭子,把人*抽得嗷嗷叫才作罢。
nbsp;nbsp;nbsp;nbsp;二狗子可算机灵了,祁幼安却不让他带明韶华了,从府卫当中挑了个马术好的,让人家载着明韶华。
nbsp;nbsp;nbsp;nbsp;又留了一匹马给林南枝,便继续赶路了。
nbsp;nbsp;nbsp;nbsp;倒是有府卫不忍心二狗子走着回去,提出要带他一路,祁幼安不答应,美名其曰二狗喜欢步行,便让他走着回去。
nbsp;nbsp;nbsp;nbsp;一行人回到佑宁城,天色已蒙蒙亮,因着临近过年百姓们开始置办年货的缘故,城中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吆喝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赶集的人。
nbsp;nbsp;nbsp;nbsp;看起来有了几分繁华城镇的影子,很是难得。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并没有改变主意,还是让人将明韶华送到了王大夫那里,只带着裘袅袅回了府。
nbsp;nbsp;nbsp;nbsp;原因无他,裘袅袅的外伤虽不足为虑,但祁幼安亲眼看到老妖婆给她喂了些东西,虽不知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须得让自家媳妇儿瞧一瞧才能放心。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一夜没怎么合眼,正准备再等一刻钟,若依旧见不到祁幼安回来,就要调动府里的护卫队去寻她了。
nbsp;nbsp;nbsp;nbsp;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派去门口盯着的小厮一路小跑跟在祁幼安身后进了院子。
nbsp;nbsp;nbsp;nbsp;小厮高喊着大小姐回来了,不等他话音落,宋泽兰便已匆匆迎上去,那双温柔好看的眸里似只能盛下祁幼安一人,“安安,你没事吧?”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任她关切的目光细细打量着自己,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媳妇儿别担心,我没受一点儿伤,不信的话待会儿可以脱衣任你检查。”
nbsp;nbsp;nbsp;nbsp;她咬重了‘脱衣’二字,宋泽兰却没在意,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目光才重新落回方才一扫而过的身影上。
nbsp;nbsp;nbsp;nbsp;这人窝在小将军怀里,身上还盖着小将军的大氅,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能从垂落的绛红色裙摆看出是位年轻女子,心里不可避免涌上些许不舒服,“安安,这是?”
nbsp;nbsp;nbsp;nbsp;若是换作她尚未有孕的时候,坏心眼儿的祁幼安铁定就要逗逗她了,眼下却是不敢,见她神色稍有低落,便慌忙开口:“是裘袅袅,她受伤昏迷了,媳妇儿你别靠我太近,我先将她安置在隔壁的房间,你可以捂上口鼻再过来瞧瞧她,大巫师给她喂了些东西,我没看清,可能是蛊虫之类的恶心玩意。”
nbsp;nbsp;nbsp;nbsp;闻言宋泽兰眉眼有所舒展,很快又凝重地点了点头,浓烈的血腥味也确实让她有些不适,便没有再上前,“好,那安安你快过去吧,我很快就来。”
nbsp;nbsp;nbsp;nbsp;她吩咐小月跟着祁幼安去收拾隔壁房间,自己则回房用香薰的面纱遮住口鼻,提着药箱没作任何耽搁就来了。
nbsp;nbsp;nbsp;nbsp;裘袅袅被放在床上也没醒,苍白的脸色隐有发青之兆,祁幼安见到媳妇儿过来才有了主心骨,忙不迭闪身让到一旁,“媳妇儿你千万小心些,可别沾上那些晦气东西,你还怀着孩子呢。”
nbsp;nbsp;nbsp;nbsp;在祁幼安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媳妇儿,救裘袅袅可以,但若是要让她媳妇儿因此涉险,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nbsp;nbsp;nbsp;nbsp;略一思索,她弯下腰身,将昨日携带在身上的药包取出来,小心塞进她媳妇儿悬挂在腰间的香囊里,“应当有用吧媳妇儿?这可是出自你之手的。”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莞尔,“若是无用,便算作医术不精的惩罚吧。”
nbsp;nbsp;nbsp;nbsp;“……罚你还是罚我?”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撇了撇嘴,可怜兮兮地望着孩儿她娘,“可别,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哭的不还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