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内室里也挂上了红色的丝带,装扮得很是漂亮,祁幼安将木匣放在桌上,看到小晚跟着进来便换了副笑脸,弯起眼眸道:“乖徒儿,要不要猜猜里面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小晚方才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才跟进来,但见她现在笑的和以前一样,也不会多想什么,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木匣的盖子,好一会儿才认真道:“小晚不知道,是给师娘买的好吃的吗?”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顿时就乐了,摸了摸她的头,“徒儿你真聪明,对,就是给你师娘买的好吃的,徒儿想不想吃啊?”
nbsp;nbsp;nbsp;nbsp;小孩子对于零食并没有什么抵抗力,但张晚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稍稍犹豫了下就飞快摇头,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坚决,“不想,小晚不想吃,小晚去告诉师娘,师父给师娘买了好吃的……”
nbsp;nbsp;nbsp;nbsp;她说着,就要往外跑,祁幼安可不想待会儿一堆人进来吵嚷着要自己打开盒子分零食,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徒儿乖,别去,这是我给你师娘准备的惊喜,不可以提前告诉她。”
nbsp;nbsp;nbsp;nbsp;张晚在别院里也开始了读书识字,她知道惊喜是什么意思,听话地点了点头,“那我不告诉师娘了。”
nbsp;nbsp;nbsp;nbsp;她声音很小,说完还像模像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得祁幼安心头一软,就想现在就告诉她里面的东西是给她准备的。
nbsp;nbsp;nbsp;nbsp;作为一个大人,祁幼安忍住了。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也不知道自家媳妇儿是怎么绊住林南枝脚步的,总之,到了晚上去宁芳院子里的时候,才又看到了她,她坐在宁芳旁边,正拉着宁芳的胳膊撒娇,不知在说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不过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祁幼安还有些好奇,但随即宁芳发现她们过来,给她丢了一个意味深长暗含警告的眼神,她大概就猜到她娘亲是误会了什么,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nbsp;nbsp;nbsp;nbsp;但眼下并非出言解释的场合,宋母也在呢,万一越描越黑再让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岳母大人多想,那可就不妙了。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只能装作看不懂她娘亲的眼神,回以傻笑,然后与往常一般坐下吃饭。
nbsp;nbsp;nbsp;nbsp;吃过饭嬷嬷们端上解闷儿的瓜子糖糕准备守岁,宁芳一直忙着筹备过年,许久未碰马吊牌,便提议玩两把过过手瘾,林南枝没玩过,一脸兴奋地催促嬷嬷们去取马吊牌,宋泽兰和祁幼安也无异议,四人便单独围坐一张桌子开始打牌。
nbsp;nbsp;nbsp;nbsp;宋母不会玩儿,也不打算学,搂着张晚在一旁嗑瓜子,绘声绘色讲一些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把小晚哄得乐个不停,一直到撑不住眼皮困得睡着了也没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场灾祸。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抱着她回房,宋母与宋泽兰跟在后面,宋母唉声叹气,握着女儿的手一个劲儿叮嘱日后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也莫忽略这个可怜孩子,全然忘了小两口也才比张晚大十来岁,宋泽兰也没在意,认认真真答应下来。
nbsp;nbsp;nbsp;nbsp;到了张晚房间,下人将房间的灯火点亮,祁幼安小心翼翼将张晚放在床上,宋泽兰也帮着盖好被子,宋母将用彩绳亲手编织的一串龙形铜钱放在床脚,给张晚当压岁钱,虽不及宋泽兰准备的红包有分量,但论及心意,绝对更胜一筹。
nbsp;nbsp;nbsp;nbsp;留下守夜的丫鬟照看着张晚,祁幼安便与宋泽兰一起送宋母回了房,按理说宋母不应该留在女婿家中过年的,宁发财都回去了,她也该回去,但在祁幼安和宁芳的极力挽留下没有回去孤零零的过年。
nbsp;nbsp;nbsp;nbsp;她便在房间里供上亡夫的牌位,祁幼安和宋泽兰都给宋怀远上了一炷香,又陪着宋母说了会儿话才重新回到宁芳的院子里。
nbsp;nbsp;nbsp;nbsp;马吊牌早已收起,屋里一个下人不剩,只有宁芳懒洋洋倚靠着椅背打哈欠,待她二人坐下后也才端正些坐姿,颇有压迫感地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地问祁幼安:“祁幼安,你带个坤泽君来家里过年是怎么一回事?”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心道果然如此,不过宁芳肯给她解释的机会,且也没一言不合先动手揍她,她心里是半点儿不慌的,甚至理直气壮:“这事儿你得问我媳妇儿,跟我可没半文钱关系。”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哑然失笑,却也微微颔首,“对,人是我请来的,娘您可能有些误会……”
nbsp;nbsp;nbsp;nbsp;对于宁芳来说,当然是从儿媳妇口中说出来的话更值得信,便耐心听宋泽兰说完了前因后果,知道林南枝是被她爹和祁朝燕硬塞给祁幼安照看的时候,便一个劲儿骂祁朝燕没安好心,大过年的,祁大将军也算是收到了来自心心念念的前夫人的‘祝福’。
nbsp;nbsp;nbsp;nbsp;不过解开误会,祁幼安还是讨不了好,临走的时候还是被亲娘警告了一番,让她心里有点儿数,别做对不起媳妇儿的事儿。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但也只有宋泽兰知道她的委屈,紧了紧两人相牵的手,“好了,别生气安安,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nbsp;nbsp;nbsp;nbsp;“你最近这么忙,能给我准备什么呀?”祁幼安不是很期待,撇了撇嘴,“往年娘亲都给我准备压岁钱,今年可倒好,什么也没有,还白得了一顿教训。”
nbsp;nbsp;nbsp;nbsp;她还指望着这笔丰厚的压岁钱给小家伙买礼物……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被她可怜巴巴的摸样逗笑,“安安可是后悔与我成亲了?如果没成亲,说不定今年娘还会拿你当小孩呢。”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胡说,我才不后悔,压岁钱是什么东西啊,如果不拿压岁钱就能与你成亲,我巴不得你刚分化的时候就把你娶回家。”
nbsp;nbsp;nbsp;nbsp;夜色掩映下,宋泽兰唇角微微扬起,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她也悄悄伸手环住了祁幼安,“那安安记住今晚的话,往后余生都不可后悔娶我,不可厌烦于我,要一辈子待我好,可好?”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的心都要被她软化了,故作正经地轻咳了声,下一瞬便凑近她耳边低道:“媳妇儿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不曾饮酒,却觉今夜有些微醺,不然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当真就头脑一热,吻在了她的唇上,还借着月光细细端详小将军明艳张扬恣意风流的眉眼,饶是祁幼安脸皮厚,也被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害羞了。
nbsp;nbsp;nbsp;nbsp;小月和梨儿两个丫头捂着嘴巴偷偷地笑,祁幼安没管她们,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来,快步回了她们的院子。
nbsp;nbsp;nbsp;nbsp;林南枝正被嬷嬷们领着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二人欲言又止,宋泽兰羞得不行,想要从祁幼安怀里下来,却被祁幼安抱得更紧,她挣了挣在意识到白费力气后捶了下祁幼安的胸口,祁幼安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好奇道:“这是?”
nbsp;nbsp;nbsp;nbsp;欲言又止的林南枝低下了头,看着情绪不高,倒是嬷嬷笑得慈眉善目,“老奴领林姑娘去夫人的院子里住,夫人说了,林姑娘的父母不在身边,她作为伯母理应将林姑娘放在身边照看,免得被你俩怠慢了去。”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差点儿乐出声,她娘亲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吗?她娘亲要是能说出这么客套妥帖的话,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了。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见她只顾忍笑不说话,抿了抿唇角压下羞意,语气如常道:“嬷嬷说的是,还是娘她考虑的周全,你们快过去吧,时候不早,莫耽误了林姑娘歇息。”
nbsp;nbsp;nbsp;nbsp;林南枝闷闷不乐嗯了声,跟着嬷嬷走了。
nbsp;nbsp;nbsp;nbsp;祁幼安抱着宋泽兰回到卧室,便让小月她们下去了。这个点儿已经过了子时,祁幼安惦记着送礼物一事,没再跟宋泽兰胡闹,让她快些去内室沐浴。
nbsp;nbsp;nbsp;nbsp;宋泽兰在去浴室之前,把给小晚准备的红包给她,让她放在小晚枕边,祁幼安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一并拿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想到自己下午时候说的谎,她怕小徒弟过于乖顺明日再把木匣子给她送回来,还体贴地打开了木匣的盖子,一眼就能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黑色剑鞘,长约半人高,估计能到小徒弟的胸口,蜿蜒缠绕着的鎏金纹路精美霸气,祁幼安后知后觉开始不确定小姑娘会不会喜欢这么古板的剑了,不过,能确定的是现在的小徒儿肯定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