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谁都没有心情再去计算这场赌局是谁赢谁输。
nbsp;nbsp;nbsp;nbsp;他收了结界,小花雀带着前面几个崽子进来,只是其中一个,却仍旧没
nbsp;nbsp;nbsp;nbsp;有破壳。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脸色沉了一沉。两天了,这般时候还没有破壳,也会同这第五个一样,没有生机了。
nbsp;nbsp;nbsp;nbsp;他将那枚蛋放在掌心下揉了几揉,眼睫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云乐?”
nbsp;nbsp;nbsp;nbsp;“没事。”随云乐把蛋递给她,“你将这个没有破开的蛋就带回去吧,去找你的国师帮忙,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nbsp;nbsp;nbsp;nbsp;“云乐,我再陪你些日子吧。”白傲月恳求道,“我不必这么早回去的。”
nbsp;nbsp;nbsp;nbsp;“不必了,我没事的。我知道那些戏迷已经找到这座山下,我会换一个地方,你也不要再来找我。露水情缘就是如此。”随云乐淡声道。
nbsp;nbsp;nbsp;nbsp;他的天劫已过,再痴迷纠缠,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nbsp;nbsp;nbsp;nbsp;“你是说以后都不再见面?”白傲月难以置信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望着湛蓝放晴的天空,他好久没有飞上云巅了。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他只能将因由推回给白傲月:“我知道,碍于你的身份,不可能放弃皇位的。”
nbsp;nbsp;nbsp;nbsp;胸口的情绪根本来不及消化,冲动之下,白傲月几乎就要将她的身份和盘托出。她在这个世界其实也不会待得太久,她总归还会从游戏里面穿回去,她肯定要回去的,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所以能接触到他体温的这些时光,她还是想好好地陪着他。
nbsp;nbsp;nbsp;nbsp;只是冥冥之中,她也觉得是有所谓的“天数”在牵线,也怕自己说出来对二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轻抚她的发心,安慰道:“你以为那些戏迷为什么会在今天闹事?为什么在今天一定要围着我?”
nbsp;nbsp;nbsp;nbsp;“是你那个师弟?”
nbsp;nbsp;nbsp;nbsp;“嗯,还不算太笨,就是他。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我的领地在哪里。他不甘心,但又没什么本事。不管是你这人间的帝王,还是天上的天君,都不能置他于死地。他便会死死缠着我的。”随云乐觉得生完之后自己就婆婆妈妈起来,却叨唠不完似的,“你的那位翁主,你可得看好了。我看她的心可大得很。”
nbsp;nbsp;nbsp;nbsp;“我心里有数。”白傲月应下。
nbsp;nbsp;nbsp;nbsp;“可是云乐,我不能再去找你吗?”她问道。
nbsp;nbsp;nbsp;nbsp;“我若不想被人找到,连你也不会告诉的。”
nbsp;nbsp;nbsp;nbsp;“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师弟的。”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苦笑:“只要你一来,他就会盯着你。只要你来,他就会知道我在哪里。”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枉自徒劳,随云乐却不再看她。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三只小孔雀都围在他的身边。
nbsp;nbsp;nbsp;nbsp;他最后道:“这些小孔雀们若是化为人形,有一天会去找你的。我让金轮车先送你去地府吧,你从地府通过玉镜回去,这样不会有人发觉的。”
nbsp;nbsp;nbsp;nbsp;他如今再也没有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是极认真地跟她祝祷。
nbsp;nbsp;nbsp;nbsp;山巅的云彩呈现七彩光芒,随云乐化作原形,身后的翎羽泛着光芒。
nbsp;nbsp;nbsp;nbsp;他本就是那样一个光芒万丈的人啊。
nbsp;nbsp;nbsp;nbsp;他的翅膀慢慢将云层搅动,将他的三个孩子都停留在它的翅膀上,小花雀在他的身旁护法。
nbsp;nbsp;nbsp;nbsp;蓝翎孔雀围着白傲月转了一圈,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向空中飞去,就像是带走她遥远的梦。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全身的情绪和力气都被抽走了,只有一片羽毛落到了她的手中。那羽毛从她的掌心挠过,又跳到她的鼻尖,轻轻地点了点,诉说留恋,极为不舍。
nbsp;nbsp;nbsp;nbsp;群山的万千鸟羽也都向着空中飞去,那最后一根属于随云乐的羽毛,也从她手中抽走了。
nbsp;nbsp;nbsp;nbsp;判官殿的大门依旧敞开着,却是一只黑鹰站在案头。
nbsp;nbsp;nbsp;nbsp;“你来这里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崔然将一侧空荡荡的衣袖塞进腰带里,站在门口,依旧拦着白傲月。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道:“我已经集齐了两种命格的血脉,我是来给凛生送血滴的。”
nbsp;nbsp;nbsp;nbsp;“两种命格的血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拿到?”崔然皱眉,放低了些声音,“连一个月都还不到。”
nbsp;nbsp;nbsp;nbsp;“无论如何,我确实已经拿到了。现在已经集齐了两个,还差三个。”白傲月有些着急,生怕他不收。
nbsp;nbsp;nbsp;nbsp;崔然用玉镜一照,上面的确显示出芙蓉花图案,是白傲月的血脉。他将盛放血滴的器皿收了,对白傲月也缓和了些许神色:“你……要不要进去看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始终盯着那系着湛凛生和随云乐生命的两滴血:“不必了,我想见到活的湛大人。”
nbsp;nbsp;nbsp;nbsp;她有些失神地穿过玉镜,回到寝宫。虽然只有几日不曾回来,却陡然多了一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