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一听陆南星说玉镯是假的,当即就沉下脸。
“你这个女娃子是哪里蹦出来的?毛都没长齐还敢在老娘面前扯谎?你懂什么就敢说我这玉镯是假的?你怕不是跟这老不死的是一伙的,想帮他开脱!”
妇女一看就是个吵架的好手,一连串的质问从嘴里蹦出来,要是对面是个嘴笨拙舌的,恐怕这会儿都被屈打成招了。
陆南星却不恼妇女的污蔑,只是指着断镯问她:“既然你说你这手镯是翡翠的,那我请问,你的翡翠手镯什么种水?”
妇女哪里听得懂这些,她瞪着陆南星,“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不上来?行,可以理解,毕竟你说是你丈夫送你的,你可能不懂这些,那我来跟你说一说。”陆南星气定神闲的模样,看上去便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
“翡翠的种水按照从低到高大致分为豆种,糯种,冰种,玻璃种。像你这只手镯的表现,镯身完全不透明,并且含有杂质,水头浑浊,仅凭肉眼就能看得出镯子内部有颗粒物,这样的品相就算是豆种,也是最下等的料子。
更何况你这根本连翡翠都算不上,镯子断裂处的横截面看上去结构松散且内含裂纹,这充其量只是一块最普通的玉料,就这样的镯子给你五块钱都算多的,你怎么敢一张口就要一千块?”
陆南星说完,不只是妇女,就连周围的旅客都目瞪口呆。
车厢内鸦雀无声。
其实陆南星本来也不想管闲事的,可这妇女欺人太甚了。
她这只手镯,哪怕是她跟老爷子要五十块,陆南星都不会站出来。
可一千块?那简直就是狮子大大大大大大开口了。
老爷子把这条命搁这儿都不一定能换来一千块。
贪心也该有个限度才对。
妇女率先回过神来,她指着陆南星的鼻子骂:“你你,你胡说八道!你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翡翠?少在老娘面前招摇撞骗!赶紧滚蛋,这里有你什么事?”
周围的旅客们却听不下去了。
“人家小姑娘说得多专业啊,一看就是内行人,人家都说了你这镯子不值钱,你就是想讹人,看人家老头儿好欺负!”
“就是!可真不要脸,穷疯了跑来火车上碰瓷,我都看见了,要不是你把手伸得那么远,老大爷根本碰不到你。”
“看着穿得人模狗样,咋就不干人事呢?”
大家说得妇女是面红耳赤,可她仍旧不打算放老爷子离开。
“你们给老娘闭嘴!有你们什么事啊?今天这镯子你必须给我赔一千块,不管它是真的假的,就算是假的,我男人也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她已经开始胡搅蛮缠了。
原来妇女自己也知道陆南星说的是对的,可却非要嘴硬。
陆南星回头瞥了一眼,见盛曜已经带着火车上的乘警过来,心中便安稳了下来。
“究竟该怎么赔,你说了不算。”陆南星笑着转身,让身后的乘警走上前。
妇女一看到乘警就开始哭天抹泪,说自己的手镯多么多么贵,还说陆南星和老头儿一伙想要不赔给她钱。
乘警先是观察了一番镯子,怎么看这镯子都不像是能值一千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