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其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木头碎裂声,骤然响起!
在死寂的破庙中,如同惊雷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那一直故作镇定、实则眼底精光乱闪的领头老人!
以及那几个如同行尸走肉般、散发着浓郁死气的送亲队伍成员!
都不约而同地,猛地转向了那个发出异响的长条箱子!
只见包裹着箱子的厚重油布,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松散开来,如同蛇蜕般垂落。
一只手!
一只干枯、僵硬、呈现出死灰色泽的手,猛地从箱子破裂的缝隙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的手指扭曲,如同枯死的树枝。
指甲又长又黑,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幽光,如同某种猛禽的利爪。
它在空中毫无目的地、僵硬地摸索着,仿佛一个刚刚苏醒的盲人,在试探着感知这个陌生的世界。
紧接着。
“砰!!!”
又一声更加沉闷、更加令人心悸的巨响!
整个长条木箱的上盖,竟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内部直接掀飞!
碎裂的木屑如同暗器般四散飞溅!
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从那破碎的箱子中,“坐”了起来!
近两米的身高!
即便只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身上穿着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裳,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富贵人家才会使用的锦缎材质。
但此刻,那锦缎早已污秽不堪,沾满了泥土和……大片大片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疑似血迹的东西。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动着自己的脖颈。
“嘎啦……嘎啦……”
如同无数生锈的齿轮在强行摩擦转动,发出令人牙酸背寒的瘆人声响。
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青灰色,如同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多年的标本。
然而,那皮肤下的肌肉却异常虬结贲张,即便隔着破烂的衣衫,也能清晰地看出这副躯体生前必定极为健壮有力。
他的面目,狰狞可怖。
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活人应有的血色,如同用劣质陶土捏造的人偶。
嘴唇乌青干裂,紧紧抿着,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黏稠的痕迹。
他依旧在僵硬地转动着脖颈,“嘎啦嘎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似乎在艰难地适应这具重新“活”过来的、早已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