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灵空间回归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前所未有地清晰。情感枷锁的解除不仅让我的心灵获得了自由,也让我的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然而,当我看向陈墨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除了欣慰,还有一丝隐忧。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从床上坐起来。
陈墨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的虚化能力正在失控。每次使用后,右手掌的老年斑都在扩大。李教授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的细胞衰老速度会越来越快。"
我立刻握住他的手,翻开他的手掌。果然,那块老年斑已经从掌心扩散到了整个手掌,甚至开始蔓延到手腕。这是他虚化能力的生理代价——每次虚化都会加速细胞衰老。
"我们必须找到解决方法,"我坚定地说,"你的能力对我们至关重要,但不能以牺牲你的生命为代价。"
李教授走过来,神情严肃:"实际上,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方案。在你解除情感枷锁的同时,我们的研究团队也取得了突破。我们发现,虚化能力的失控与能量流动的不平衡有关。理论上,如果能够重新校准能量流动,就可以达到虚化的极限状态,同时最小化生理代价。"
"什么是虚化的极限状态?"我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完美形态,"李教授解释道,"目前,陈墨的虚化能力只能影响他自己的物质状态,让他在物质与能量之间转换。但在完美形态下,他将能够精确控制这种转换的程度和范围,甚至可以扩展到他接触的物体。"
陈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这意味着我可以不再受到地磁强度的限制?在地铁站也能使用能力?"
"理论上是的,"李教授点点头,"但达到这种状态需要一个特殊的过程,而且有一定的风险。"
"什么风险?"我紧张地问。
"在重新校准能量流动的过程中,陈墨需要经历一次完全虚化,也就是说,他的意识将完全脱离物质形态,进入纯能量状态。在这个状态下,如果他无法保持自我意识的稳定,就有可能永远无法回归物质形态。"
我的心一沉:"有没有其他方法?"
李教授摇摇头:"这是唯一的方法。但我相信,有了你的帮助,成功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我的帮助?"我不解地问。
"是的,"李教授解释道,"你的心灵能力可以在陈墨处于纯能量状态时,与他建立连接,帮助他保持自我意识的稳定。这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为他提供一盏灯塔,指引他回家的方向。"
我看向陈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必要的。
"我愿意尝试,"我坚定地说,"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李教授说,"形态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跟随李教授来到了研究所的另一个区域。形态实验室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监测设备和能量调节器。房间中央是一个透明的舱体,周围环绕着复杂的仪器。
"陈墨需要进入舱体,"李教授指着那个透明舱体说,"而你,林夕,将坐在这个特制的椅子上。这个椅子连接着心灵增幅器,可以放大你的心灵能力,帮助你与陈墨建立更强的连接。"
我点点头,坐在了那把特制的椅子上。技术人员为我戴上了一个轻巧的头盔,上面连接着各种传感器。
陈墨走到我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谢谢你,林夕。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谢你愿意冒险帮助我。"
我回握他的手:"我们是一个团队,记得吗?无论面对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向那个透明舱体。当他进入舱体后,舱门自动关闭,一种淡蓝色的气体开始充满舱内。
"那是什么?"我紧张地问。
"能量催化剂,"李教授解释道,"它可以帮助陈墨更容易地进入纯能量状态。别担心,它对人体无害。"
我看着陈墨在舱内闭上眼睛,深呼吸着那种蓝色气体。几分钟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先是变得半透明,然后逐渐转化为一种蓝白色的能量形态,就像是一团跳动的光芒。
"他已经开始转化了,"李教授说,"现在,林夕,闭上眼睛,集中你的心灵能力,尝试与他建立连接。"
我照做了,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陈墨的存在上。起初,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一片黑暗。但随着心灵增幅器的启动,我开始感受到一种微弱的存在,就像是远处的一盏灯。
"我感觉到他了,"我轻声说,"但连接很弱。"
"继续尝试,"李教授鼓励道,"想象你正在向他伸出手,想象你们之间有一座桥梁。"
我集中全部注意力,想象着一座光桥从我这里延伸向那团能量。慢慢地,连接变得更加强烈,我开始感受到陈墨的存在,他的思想,他的情感。
"连接建立了!"李教授兴奋地说,"现在,我们开始能量流动的重新校准。"
我听到仪器启动的声音,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流经我的身体,通过我们的连接传递给陈墨。那种感觉既痛苦又奇妙,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我的神经中流动。
在我的心灵视野中,我看到陈墨的能量形态开始变化,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稳定。但同时,我也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挣扎。
"陈墨,坚持住,"我在心灵连接中对他说,"跟随我的声音,保持你的自我意识。"
"林夕?"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虚弱而遥远,"我感觉自己正在消散,我看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就是你的路,"我坚定地说,"感受我的存在,跟随我的引导。"
我感受到他的意识开始稳定,但能量流动的重新校准过程仍在继续,带来更大的痛苦。我咬紧牙关,承受着那种几乎要撕裂我神经的痛苦,坚持着与陈墨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