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还抱着阿元,那孩子刚醒,正揉着眼睛,懵懵懂懂的。
“太傅大人,您可算来了。”
林雅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娇柔,周承礼只觉得刺耳。
林雅低下头,柔声对怀里的孩子说话。
“阿元,快,叫爹爹。”
阿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周承礼,小嘴张了张,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音节。
周承礼的目光冷了冷。
他最烦这种小把戏。
“林姑娘,这些虚文俗套,往后都免了吧。”
林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努力维持着。
“太傅大人说的是,是妾身唐突了。”
她抱着阿元,引着周承礼往屋里走,嘴上还絮絮叨叨地说着阿元今日如何乖巧,如何可爱。
周承礼没什么表情地听着,等进了屋,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这么晚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林雅让翠屏将阿元抱下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给周承礼倒了杯茶,双手奉上,姿态放得很低。
“太傅大人,今日之事,多谢您维护,妾身感激不尽。”
周承礼没接那杯茶。
他看着林雅,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林姑娘,你以为,那孩子眉眼间有几分与我相似,我就真会信了他是我的骨肉?”
林雅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洒出来。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太傅大人,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周承礼冷哼一声。
“听不懂?那本人不妨说得再明白些。那个与你生下阿元的男人,不过是你寻来的一个与我容貌有三四分相似的落魄书生罢了,是不是?连那滴血验亲的水,你都提前动了手脚,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林雅再也撑不住,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整个人都瘫软下去,跌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完了,他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在宴会上帮她?为什么还要承认阿元是他的孩子?